黃升利:從劉漢罪案看「西西里化」的「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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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4年3月11日訊】作為四川省政協委員、省政協常委的劉漢因被打成「黑老大」,沒有參加今年的省「兩會」,而他的「大靠山」周斌的父親及「小靠山」四川省政協主席李崇禧也告別了今年的「兩會」。同時,有著東莞「四大黑社會龍頭老大」之稱的全國人大代表梁耀輝因其太子酒店被央視曝光,也「請假」缺席會議,開始像全國人大代表王立軍那樣「休假式治療」。還有為無期徒刑「准黑老大」翻案的山西省人大副主任金道銘(原中紀委副秘書長、山西省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為親屬「黑老大」保駕護航的廣西自治區政協李達球,為黑社會賄選人大代表創造條件的湖南省政協副主席童名謙(原衡陽市委書記)等人,只能在監獄裡收看「兩會」了。面對此情此景,我們彷彿走進了意大利西西里島。

自從1990年8月10日哈爾濱的「喬四」被打黑後,在中共20多年的打黑成果裡,絕大多數「黑老大」是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而在每個黑老大的背後都有一群政府官員是他們的「保護傘」。很多落馬官員「倒霉」在黑社會上,遼寧省紀委書記王唯眾、郴州市紀委書記曾錦春都是黑社會「出賣」的。作為四川省政協常委的劉漢,是「省領導」一級的紅色人物,突然被打成「黑老大」,其團夥身背九條人命,其槍支彈藥由公安局和檢察院提供,其合作夥伴是周姓「太子黨」,其保護傘是地球人都已經知道的「康師傅」。劉漢的「黑金帝國」是意大利西西里島的真實寫照:黑社會政府化,政府黑社會化。這是在公認的社會規則嚴重稀缺和起碼社會信任的極度缺乏環境中,受利益的驅使,黑社會組織與地方政府組織互相滲透、互為依靠,而衍生出的一種高度畸形、以赤裸裸的暴力作為維持社會運轉主要機制的秩序生態。

黑金政治和畸形政商聯盟,是最適合黑社會生長的土壤和生態。政府的權力過大,對資源的壟斷太多,私營企業要想生存、發展和壯大,必然要跟政府官員緊密結合成一種特殊利益關係。在這種情況下,市場經濟變成了權力經濟,私營企業要利用權力壟斷市場、獲得項目、壓低土地成本、收購廉價的國有資產,權力帶來的不公平必然引起競爭對手、失地農民、動遷戶、國企改制下崗工人的反抗,如果不靠打打殺殺去為權力開道,就會把收買權力的成本也搭進去。於是,一些民營企業家稀里糊塗地成為了「黑老大」,隨著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地位越來越高,他們越需要營造一種政治上的安全感,通過「投資」慈善,購買「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等身份,為自己披上一件政治上的安全外衣。從而,會有更大的政治人物充當其「保護傘」。因此,公安部把「打黑除惡專項鬥爭」改成了「打黑挖傘專項鬥爭」。

另一方面是政府需要黑社會。一個好的政府應該只是負責提供公共服務產品,擔當社會的裁判者、服務者、監督者,政府不能成為經濟活動中的競爭者,即使調解社會矛盾也要放權於非營利的民間組織。然而,中國政府是「公司化經營」,所謂的協會、商會等民間組織都是帶有官方背景的營利組織,這就使政府的裁判和官方協會的調節沒有任何公信力。當政府與民爭利時,當既得利益集團的慾望得不到滿足時,政府只能依靠黑社會這類高效的特殊組織進行暗中操縱。強佔農民土地時,需要黑社會去談判壓價;強拆居民住宅時,需要黑社會去敲門砸窗;壟斷市場時,需要黑社會當打手;攔截上訪人進京時,需要黑社會提供「黑監獄」……如果地方政權在社會管理上不依靠黑社會的力量補充, 一天也維持不下去,必須以黑養黑、以黑吃黑、以黑治黑。但政府又害怕黑社會向政權滲透會危險到自己的「黑老大」地位,擔心黑社會壟斷市場會侵佔自己收「保護費」的地盤,嫉妒黑社會頭子成為「第二組織部長」,所以要不斷「打黑除惡」。作為政府官員,既要通過「打黑除惡」來贏得民心,又要「養魚執法」培養新的「提款機」;作為公安警察,既要當「打黑英雄」,又有當「保護傘」,紅道黑道集一身,一不小心就會掉進「無間道」。

中國各級「兩會」裡的黑社會是怎樣當上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的?已經被打成「黑老大」的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們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遼寧黑老大劉湧的瀋陽市人大代表資格,是他在取保候審期間給候選人推薦者「每人10萬元」買的,為他以人大代表為資本進行作惡提供保護的人有副市長馬向東,「乾爹」檢察院檢察長劉實,「乾媽」勞動局副局長高明賢,「姘頭」政協副主席焦玫瑰。在網上搜索「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黑社會」,有關湖南省的條目最多,其中比較顯眼的有「湖南省人大代表李湘銘領導黑社會組織一審獲刑20年」、「全國人大代表劉愛平涉黑背後的權力腐敗」、「衡陽特大涉黑案團夥成員周躍飛和周躍鵬分別是市人大代表和市政協委員」、「桃源縣政協委員組建黑惡團夥斂財200萬」、「政協常委姚志宏蛻變成邵陽市黑老大」、「長沙市人大代表陳永忠派黑社會砍殺討薪農民」、「邵陽市人大代表勾結黑社會強拆」、「人大代表陳建武命黑社會綁架上訪人員」……河南省的黑老大是怎樣當上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的?衡陽「億元賄選案」在湖南省十二屆人民代表大會來自衡陽的76名代表中,只有20人「乾淨」。其餘56人均經賄買選票當選,總額達1.1億元人民幣,人均196萬餘元。有518名衡陽市人大代表和68名大會工作人員收受錢物,平均每人收了19萬人民幣。衡陽市第十四屆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共有527名市人大代表出席會議,只有7人沒有受賄,人大代表受賄率高達98.67%。中共說他們是由人民選出來的,難道人民是自虐狂,選黑社會欺壓自己?

社會「西西里化」是由公共權力「尋租化」而導致的,公共權力「尋租化」後,黑白兩道就會合流,人民就會遭殃。在劉漢團夥一系列命案中,只有一名兇手被輕判四年,其他兇手全部逍遙法外。一些受害人避走他鄉,數年不敢回家。不完全統計顯示,先後有百餘名群眾被該組織侵害,而舉報、控告者僅寥寥數人。很多受害人家屬明知劉漢兄弟就是兇手,卻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直說「劉家」,只能用「那家」來代指。劉漢罪案的核心不是殺人和殺了多少人,而是為何能殺人不償命。好人為什麼怕壞人?這個問題答案只有一個:因為公共權力已經成為劉漢的看家狗,警匪一家,你告劉漢就等於告政府,政府成為最大的黑社會。社會主義民主是婊子的牌坊,而打黑只是給牌坊鑲個金邊而已。

劉漢被打掉後,民間又放鞭炮了,受害人又開始「感謝黨、感謝政府」,老百姓又開始說「不是不報,時候不到」,媒體又開始重複「多行不義必自斃」、「除惡務盡」、「再一次顯示了中央反腐打黑的決心」。其實,劉漢被打黑,與這些格式化語言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不是「康師傅」力挺薄熙來而得罪了習近平,劉漢不知要行多少年不義才能自斃。劉漢不是倒在被害人家屬的舉報上,不是倒在法治的到位和效力上,而是倒在宮廷鬥爭上,倒在連坐制度上,倒在「選擇性執法」上,倒在中央領導的一句批示上,倒在「由黨中央堅強領導、公安部直接指揮」上。劉漢被打倒了,這個遲到的正義是用「程序違法」換來的,而「程序違法」既可以用在劉漢身上,也可以用在薄熙來和「康師傅」身上,更可以用在要求官員財產公開的許志永、丁家喜等人身上。賀衛方在評價重慶打黑時說:「墨索里尼上台不久就鋼拳鐵掌,把久治不癒的黑手黨一掃而光,舉國為之歡呼,對元首的崇拜無以復加。接下來,鐵拳就面向所有敢於提出非議的人們,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的判斷力已經喪失了,同時歡呼已經成為習慣,社會遂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在中國各級「兩會」中,到底有多少黑老大式的委員和代表?在「兩會」參加者的構成上,官員和商人的比例是最大的。但官商聯盟關係中權力是不對等的,官員始終是掌控關係的一方,因此,商人的命運其實也是系在官員手中的,一旦因為政治的需要或經濟需要,官員就會假借打黑等手段,輕易就將昔日兄弟作為「黑老大」進行無情打擊。薄熙來就是這麼幹的,他才不管你是哪一級的委員和代表,一律送進監獄,沒收財產。所以說,真正的黑老大是官員,你作為商人只是一個「馬仔」,在市委書記面前一定要發自內心地稱呼他為「老大」,在「兩會」上發言和表決時一定要站在「老大」的立場上,一定要代表「美國孩子家長」的利益。向大會提案時,你千萬不能提官員財產公開,要提給公務員加薪。討論報告時,你一定要反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報告,是一個鼓舞人心的報告,是一個全面改革的綱領性文件,我完全擁護!在表決「兩高」報告時,千萬不要因為「上訪大軍」影響情緒,做到「連任12屆人大代表不投一次反對票和棄權票」。見到中外記者時,一定要說「養老保險只有社會主義才能做到」。

政協的全稱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由一群「馬仔」與執政黨進行「協商」,能協商出什麼樣的政治?那一定是黑金政治!人大的全稱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由一群「黑老大」去表決事關人民命運的大事,全國人民將是怎樣一種命運?那一定是復興到大唐和大清的命運!由一群組織推薦的「黑老大」和賄選的「馬仔」選舉產生的一府兩院及表決的諸多立法、人事、經濟和社會事務,還有沒有合法性和正當性?那一定是「嫖宿幼女」的合法性和正當性!

霧霾的北京歡迎你:「美國孩子家長」、「黑老大」、「馬仔」、「太子黨」、「最美政協委員」、點綴會場的民族服裝模特、真假難辨的尼姑和尚、商女不知亡國恨的紅歌明星、再加上「聽黨指揮」的軍警和「把敏感問題讓給外國記者」的記者。他們歡聚一堂,必將又是一次「團結的大會」和「勝利的大會」!

文章來源:《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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