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4年1月17日訊】「大國崛起」,不如「廁所崛起」。「大國崛起」,只是富國、富黨、富政府。「廁所崛起」,才能富民、富草根,才能建設「和諧社會」,才不會「放多少,偷多少」,才能拉動那老也拉不動的「內需」。
中國自「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繼而捧出「大國崛起」後,屈指算來,已有些年月。不過,漫步在「大國」最繁華的上海南京路上,上廁所卻仍是個問題。南京路上的廁所,是否已清潔到與「大國」身份相符,路人或可不必較真。但南京路上的廁所,絕大多數都沒有為如廁者提供廁紙的習慣。這卻是個「屁股指揮腦袋」,令人頭疼的問題。這叫「南京路上缺廁紙,路上行人欲斷魂」。
曾在網上讀到一位仁兄的回國遊記,說是走在路上一時內急,衝進廁所,不及細察就蹲下方便。事畢,定睛細看,方發現目力所及之處,片紙不存。吃驚之餘,不禁叫苦不迭。正在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之際,他突然急中生智,掏出手機向一位朋友求救。朋友接到告急電話,立馬專程打的,為其送去廁紙。當那位仁兄整頓衣冠,走出廁所,重返陽光世界時,不禁激動得緊握朋友雙手,一股面對人民救星的感激之情,在胸中奔騰升起。
中國特色「麥當勞」
前車覆轍,殷鑒不遠。走在路上,本人既難免有如廁的需要,又有不帶手機的習慣,兩者相加,似乎是一種危險的結合。所以,每每出門,這就成了一塊心病。一日,漫步在號稱金融中心的浦東陸家嘴,只見前有東方明珠,後有金茂大廈。正眼觀前後左右鋼筋水泥堆起的祖國現代化,耳聞四面八方各地鄉音呼朋喚友匯成的喧囂,那種「需要」,不期而至。急抬頭,見不遠處有家麥當勞快餐店。心想麥當勞,乃美企。其中廁所,應像麥當勞在全球的連鎖店一樣,提供統一標準的免費服務。於是,滿懷信心邁向麥當勞。進得店來,方知這裡的麥當勞,不僅出售漢堡,還提供燒餅油條。至於廁所,得到的回答簡潔明瞭,不存在是否乾淨,有無廁紙等具體問題。因為,這裡的麥當勞,根本沒有廁所。麥當勞,可以說是美國文化的代表。但在上海金融中心的麥當勞,沒有廁所,卻賣油條。看來,中國真的「可以說不」。
浦東沒戲,遂將目光投向浦西,首先想到的便是和平飯店。和平飯店與當時筆者所在位置,僅一江之隔,聳立在南京東路外灘轉角處,位於全中國最頂級的黃金地段,其規格相當於紐約的華爾道夫大酒店。在這種酒店的大堂內,通常設有豪華到奢侈程度的廁所,供遊人隨意使用。一念及此,下定決心,渡江西行。從和平飯店東門進入,向西裝革履的侍者一打聽,果然有廁所。聞言,喜從中來。到底「和平飯店有和平」,侍者笑容可掬,廁所賓至如歸。於是,按侍者指示,穿大堂西行,直奔廁所而來。至堂西,未見廁所。再問,被告再西行。再西行,眼看就要走出酒店,廁所仍渺無蹤影。不得已,三問。這次,說出了西門便到。出西門,再次向門童「不恥下問」。終於,順著門童白手套遙指的方向望去,看見高樓底下,大牆背後,有條破舊不堪的老式弄堂,而在弄堂深處,根據飄來的氣味判斷,存在一間改革開放以前的上海弄堂公厠。望著一臉無辜的門童,心中不知為何,冒出一句山寨版唐詩:「借問廁所何處有?門童遙指舊弄堂」。雖然明知,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和原詩「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格調意境,天上地下,格格不入。
衡山路碰壁
入東門,出西門,在和平飯店免費旅遊一圈,不來白不來,來了也白來,原來「和平飯店無和平」,廁所還是沒有著落。人被一逼,立時就有創意,心想上海最洋派的地方,當屬衡山路。那裡的酒吧,乃上海的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在那裡,難不成讓外企高管社交名媛共度良宵之刻,攜手漫遊高尚精神世界之時,還要為廁所這等下賤的事操心?所以,到那裡一遊,順便解決廁所問題,一舉兩得。於是說幹就幹,從和平飯店直接打車,橫穿整個上海鬧市,直奔衡山路而來。
車抵衡山路,在一家名字透著幾分曖昧,叫「一千零一夜」的飯店停下。這家飯店,每當華燈初上,便有年輕舞娘前來助興,表演所謂的「肚皮舞」。選擇這裡,是因為多年前來過,有點故地重遊的意思。進門拾級而上,便見有兩個去處,右邊是「一千零一夜」,左邊卻是家新張髮廊,裝潢十分講究。心想先到這裡試試,遂推開髮廊大門,見迎面端坐一位白領麗人。趨前說明來意,遭到嚴詞拒絕。因為,廁所只對髮廊顧客開放,外人一概謝絕。眼見沒有通融餘地,怕要和高等廁所咫尺天涯,失之交臂,便問「貴髮廊最低消費多少」?心想如果價格公道,不妨叨陪末座,權當購買廁所使用權。不料「白領麗人」獅子開口,理髮最低要價,竟是六百八十元。花六百八十元上趟廁所,就是在衡山路上,也是暴殄天物!
「一千零一夜」奇遇
無奈,退而求其次,轉戰隔壁「一千零一夜」。夜市尚早,「一千零一夜」處於大戰前的沉寂。進門遇一領班小姐,雖不及「白領麗人」高傲,但卻更顯年輕俏麗。這次決定戰略迂迴,先不商談廁所,只問晚間有何節目?領班小姐回說是「肚皮舞」。聞言不覺一驚,心想光陰似箭,歲月如流,肚皮舞娘們人來人往,一批批大概已經不知換了多少人,但同樣的豔舞卻在同樣的地方長盛不衰,真正物是人非,幾度秋涼?但面對如此年輕美麗的領班小姐,「生命無法承受之重」的話題,自然不合適談,便淡淡說道,以前來過,不想「肚皮舞」仍在上演。小姐聞言,嫣然一笑,說道:「那就是因為有人愛看啊」!
敘過往事,寒暄已畢。遂切入正題,道明來意。領班小姐出人意料地慷慨,朗聲說道:「可以」。聞言,再次喜從中來。心想真是「一千零一夜」,阿里巴巴,芝麻開門,總算求得正果。邁進男厠,環境差強人意。但唯一缺憾,是廁紙已行告罄。不得已,再度打擾領班小姐,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誰料領班小姐語出驚人:「去女厠所用嘛」!見我猶豫,又鼓勵道:「怕什麼,裡面又沒人」。見領班小姐如此豁達大度,通融應變,大概讀過《孟子》,懂得「嫂溺,援之以手,權也」的道理,於是斗膽走進「一千零一夜」的女厠,終於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廁紙。廁所靜悄悄,定神細想,自己跑遍半個上海,最後竟在肚皮舞娘們的廁所裡,找到歸宿,真有點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的感覺。
幾年前在上海書城的廁所裡,碰到過同樣問題。書城,乃書香之地。但廁所,卻未能免俗,和上海絕大多數廁所一樣,沒有廁紙。那裡男女共用一個洗手池,池內沒有洗手液,放塊多年不見的「固本」肥皂,有兩位上海大嫂看管。有錢僱人看廁所,卻沒錢買廁紙?百思不得其解,便請教大嫂。大嫂驚訝於有人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大概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職責所在,乃耐心解惑道:「放廁紙?早就被人順手牽羊了。放多少,偷多少」!看來,這不是個經濟學所能解答的問題。近年來,中國盛行「大國崛起」。但在我看來,「大國崛起」,不如「廁所崛起」。「大國崛起」,只是富國、富黨、富政府。「廁所崛起」,才能富民、富草根,才能建設「和諧社會」,才不會「放多少,偷多少」,才能拉動那老也拉不動的「內需」。近一年來,中國又盛行「做夢」。但「中國夢」,既可以是「廁所崛起」,也可以是「大國崛起」。從中國領導人的行為看,無論從過去的「奧運」、「世博」、越蓋越豪華的政府大樓,還是從最近的「防空識別區」、「國家安全委員會」來看,恐怕偏好的終究都是「大國崛起」的道路。
文章來源:《動向》2014年1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