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3年8月26日訊】【導讀】《東周列國志》是中國古代的一部歷史演義小說,作者是明末小說家馮夢龍。這部用古白話寫成的小說,主要描寫了從西周宣王時期直到秦始皇統一六國這五百多年的歷史。早在元代就有一些有關“列國”故事的白話本,明代嘉靖、隆慶時期,餘邵魚撰輯了一部《列國志傳》,明末馮夢龍依據史傳對《列國志傳》加以修改訂正,潤色加工,成爲一百零八回的《新列國志》。清代乾隆年間,蔡元放對此書又作了修改,定名爲《東周列國志》。所有的故事,都是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展開的。其中叙寫的事實,將分散的歷史故事和人物傳記按照時間顺序穿插編排,成爲一部結構完整的歷史演義。
第四十三回 智寧俞假酖復衛 老燭武縋城說秦
話說周襄王受朝已畢,欲返洛陽。眾諸侯送襄王出河陽之境,就命先蔑押送衛侯於京師。時衛成公有微疾,晉文公使隨行醫衍,與衛侯同行,假以視疾為名,實使之酖殺衛侯,以洩胸中之忿:「若不用心,必死無赦!」又吩咐先蔑:「作急在意,了事之日,一同醫衍回話。」
襄王行後,眾諸侯未散,晉文公曰:「寡人奉天子之命,得專征伐。今許人一心事楚,不通中國。王駕再臨,諸君趨走不暇,穎陽密邇,置若不聞,怠慢莫甚!願偕諸君問罪於許。」眾諸侯皆曰:「敬從君命。」時晉侯為主,齊、宋、魯、蔡、陳、秦、莒、邾八國諸侯,皆率車徒聽命,一齊向穎陽進發。只有鄭文公捷,原是楚王姻黨,懼晉來附,見晉文公處置曹衛太過,心中有不平之意,思想:「晉侯出亡之時,自家也曾失禮於他,看他親口許復曹衛,兀自不肯放手。如此懷恨,未必便忘情於鄭也。不如且留楚國一路,做個退步,後來患難之時,也有個依靠。」上卿叔詹見鄭伯躊躇,似有背晉之意,遂進諫曰:「晉幸辱收鄭矣,君勿貳也。貳且獲罪不赦。」鄭伯不聽,使人揚言「國中有疫。」託言祈禱,遂辭晉先歸,陰使人通款於楚曰:「晉侯惡許之暱就上國也,驅率諸侯,將問罪焉。寡君畏上國之威,不敢從兵,敢告。」許人聞有諸侯之兵,亦遣人告急於楚。楚成王曰:「吾兵新敗,勿與晉爭。俟其厭兵之後,而求成焉。」遂不救許。諸侯之兵,圍了穎陽,水洩不漏。
時曹共公襄,尚羈五鹿城中,不見晉侯赦令,欲求能言之人,往說晉侯。小臣侯獳,請攜重賂以行,曹共公許之。侯獳聞諸侯在許,逕至穎陽,欲求見晉文公。適文公以積勞之故,因染寒疾,夢有衣冠之鬼,向文公求食,叱之而退,病勢愈加,臥不能起,方召太卜郭偃,占問吉凶。侯獳遂以金帛一車,致於郭偃,告之以情,使借鬼神之事,為曹求解,須如此恁般進言。郭偃受其賄囑,許為講解。既見,晉侯示之以夢。布封得「天澤」之象,陰變為陽。偃獻繇於文公,其詞曰:
陰極生陽,蟄蟲開張;
大赦天下,鐘鼓堂堂。
文公問曰:「何謂也?」郭偃對曰:「以封合之於夢,必有失祀之鬼神,求赦於君也。」文公曰:「寡人於祀事,有舉無廢。且鬼神何罪,而求赦耶?」偃曰:「以臣之愚度之,其曹乎?曹叔振鐸,文之昭也。晉先君唐叔,武之穆也。昔齊桓公為會,而封邢衛異姓之國。今君為會,而滅曹衛同姓之國。況二國已蒙許復矣。踐土之盟,君復衛而不復曹,同罪異罰,振鐸失祀,其見夢不亦宜乎?君若復曹伯,以安振鐸之靈,布寬仁之令,享鐘鼓之樂,又何疾之足患?」這一席話,說得文公心下豁然,覺病勢頓去其半。即日遣人召曹伯襄於五鹿,使復歸本國為君,所畀宋國田土,亦吐還之。曹伯襄得釋,如籠鳥得翔於霄漢,檻猿復升於林木,即統本國之兵,趨至穎陽,面謝晉侯復國之恩,遂協助眾諸侯圍許。文公病亦漸愈。許僖公見楚救不至,乃面縛銜璧,向晉軍中乞降,大出金帛犒軍。文公乃與諸侯解圍而去。
秦穆公臨別,與晉文公相約:「異日若有軍旅之事,秦兵出,晉必助之,晉兵出,秦亦助之,彼此同心協力,不得坐視。」二君相約已定,各自分路。晉文公在半途,聞鄭國遣使復通款於楚,勃然大怒,便欲移兵伐鄭。趙衰諫曰:「君玉體乍平,未可習勞。且士卒久敝,諸侯皆散,不如且歸,休息一年,而後圖之。」文公乃歸。
話分兩頭。再表周襄王回至京師,群臣謁見稱賀畢。先蔑稽首,致晉侯之命,乞以衛侯付司寇。時周公閱為太宰秉政,閱請羈衛侯於館舍,聽其修省。襄王曰:「置大獄太重,舍公館太輕。」乃於民間空房,別立囚室而幽之。襄王本欲保全衛侯,只因晉文公十分忿恨,又有先蔑監押,恐拂其意,故幽之別室,名為囚禁,實寬之也。寧俞緊隨其君,寢處必偕,一步不離,凡飲食之類,必親嘗過,方纔進用。先蔑催促醫衍數次,奈寧俞防範甚密,無處下手。醫衍沒奈何,只得以實情告於寧俞曰:「晉君之強明,子所知也。有犯必誅,有怨必報。衍之此行,實奉命用酖,不然,衍且得罪。衍將為脫死之計,子勿與知可也。」
寧俞附耳言曰:「子既剖腹心以教我,敢不曲為子謀乎?子之君老矣,遠於人謀,而近於鬼謀。近聞曹君獲宥,特以巫史一言,子若薄其酖以進,而託言鬼神,君必不罪。寡君當有薄獻。」醫衍會意而去。寧俞假以衛侯之命,向衍取藥酒療疾,因密致寶玉一函。衍告先蔑曰:「衛侯死期至矣!」遂調酖於甌以進,用毒甚少,雜他藥以亂其色。寧俞請嘗,衍佯不許,強逼衛侯而灌之。纔灌下兩三口,衍張目仰看庭中,忽然大叫倒地,口吐鮮血,不省人事,仆甌於地,酖酒狼藉。寧俞故意大驚小怪,命左右將太醫扶起。半晌方蘇,問其緣故。衍言:「方灌酒時,忽見一神人,身長丈餘,頭大如斛,裝束威嚴,自天而下,直入室中。言:『奉唐叔之命,來救衛侯。』遂用金鎚,擊落酒甌,使我魂魄俱喪也!」衛侯自言所見,與衍相同。寧俞佯怒曰:「汝原來用毒以害吾君,若非神人相救,幾不免矣。我與汝義不俱生!」即奮臂欲與衍鬥,左右為之勸解。先蔑聞其事,亦飛駕來視,謂寧俞曰:「汝君既獲神祐,後祿未艾,蔑當復於寡君。」衛侯服酖,又薄又少,以此受毒不深。略略患病,隨即痊安。先蔑與醫衍還晉,將此事回復文公。文公信以為然,赦醫衍不誅。史臣有詩云:
酖酒何名毒衛侯?漫教醫衍碎磁甌。
文公怒氣雖如火,怎脫今朝寧武謀!
卻說魯僖公原與衛世相親睦,聞得醫衍進酖不死,晉文公不加責罪,乃問於臧孫辰曰:「衛侯尚可復乎?」辰對曰:「可復。」僖公曰:「何以見之?」辰對曰:「凡五刑之用,大者甲兵斧鉞,次者刀鋸鑽笮,最下鞭扑,或陳之原野,或肆之市朝,與百姓共明其罪。今晉侯於衛,不用刑而私酖焉;又不誅醫衍,是諱殺衛侯之名也。衛侯不死,其能老於周乎?若有諸侯請之,晉必赦衛。衛侯復國,必益親於魯,諸侯誰不誦魯之高義?」僖公大悅,使臧孫辰先以白璧十雙,獻於周襄王,為衛求解。襄王曰:「此晉侯之意也。若晉無後言,朕何惡於衛君?」辰對曰:「寡君將使辰哀請於晉,然非天王有命,下臣不敢自往。」襄王受了白璧,明是依允之意。臧孫辰隨到晉國,見了文公,亦以白璧十雙為獻曰:「寡君與衛,兄弟也,衛侯得罪君侯,寡君不遑寧處。今聞君已釋曹伯,寡君願以不腆之賦,為衛君贖罪。」文公曰:「衛侯已在京師,王之罪人,寡人何得自專乎?」臧孫辰曰:「君侯代天子以令諸侯,君侯如釋其罪,雖王命又何殊也?」
先蔑進曰:「魯親於衛,君為魯而釋衛,二國交親,以附於晉,君何不利焉?」文公許之,即命先蔑再同臧孫辰如周,共請於襄王。乃釋衛成公之囚,放之回國。時元咺已奉公子瑕為君,修城繕備,出入稽察甚嚴。衛成公恐歸國之日,元咺發兵相拒,密謀於寧俞。俞對曰:「聞周歂冶廑以擁子瑕之功,求為卿而不得,中懷怨望,此可結為內援也。臣有交厚一人,姓孔名達,此人乃宋忠臣孔父之後,胸中廣有經綸,周冶二人,亦是孔父相識。若使孔達奉君之命,以卿位啖二人,使殺元咺,其餘俱不足懼矣。」衛侯曰:「子為我密致之。若事成,卿位固不吝也。」寧俞乃使心腹人一路揚言:「衛侯雖蒙寬釋,無顏回國,將往楚國避難矣。」因取衛侯手書,付孔達為信,教他私結周歂冶廑二人,如此恁般。歂廑相與謀曰:「元咺每夜必親自巡城,設伏兵於城闉隱處,突起刺之,因而殺入宮中,並殺子瑕,掃清宮室,以迎衛侯,功無出我二人上者。」兩家各自約會家丁,埋伏停當。
黃昏左側,元咺巡至東門,只見周歂冶廑二人一齊來迎。元咺驚曰:「二位為何在此?」周歂曰:「外人傳言故君已入衛境,旦晚至此。大夫不聞乎?」元咺愕然曰:「此言從何來?」冶廑曰:「聞寧大夫有人入城,約在位諸臣往迎,大夫何以處之?」元咺曰:「此亂言,不可信之。況大位已定,豈有復迎故君之理?」周歂曰:「大夫身為正卿,當洞觀萬里。如此大事,尚然不知,要你則甚!」冶廑便拿住元咺雙手。元咺爭待掙扎,周歂手拔佩刀,大喝一聲,劈頭砍來,去了半個天靈蓋。伏兵齊起,左右一時驚逃。周歂冶廑率領家丁,沿途大呼:「衛侯引齊魯之兵,見集城外矣!爾百姓各宜安居,勿得擾動!」百姓家家閉戶,處處關門。便是為官在朝的,此時也半疑半信,正不知甚麼緣故,一個個袖手靜坐,以待消息。周歂冶廑二人,殺入宮中。
公子適方與其弟子儀,在宮中飲酒,聞外面有兵變,子儀拔劍在手,出宮探信。正遇周歂,亦被所殺。尋覓公子適不見。宮中亂了一夜,至天明,方知子適已投井中死矣。周歂冶廑將衛侯手書,榜於朝堂,大集百官,迎接衛成公入城復位。後人論寧武子,能委曲以求復成公,可謂智矣!然使當此之時,能諭之讓國於子瑕,瑕知衛君之歸,未必引兵相拒,或退居臣位,豈不兩全?乃導周歂冶廑行襲取之事,遂及弒逆,骨肉相殘,雖衛成公之薄,武子不為無罪也!有詩嘆曰:
前驅一矢正含冤,又迫新君赴井泉。
終始貪殘無諫阻,千秋空說寧俞賢。
衛成公復位之後,擇日祭享太廟。不負前約,封周歂冶廑並受卿職,使之服卿服,陪祭於廟。是日五鼓,周歂升車先行,將及廟門,忽然目睛反視,大叫:「周歂穿窬小人,蛇豕奸賊!我父子盡忠為國,汝貪卿位之榮,戕害我命。我父子含冤九泉,汝盛服陪祀,好不快活!我拿你去見太叔及子瑕,看你有何理說?吾乃上大夫元咺是也!」言畢,九竅流血,殭死車中。冶廑後到,吃一大驚,慌忙脫卸卿服,託言中寒而返。衛成公至太廟,改命寧俞孔達陪祀。還朝之時,冶廑辭爵表章已至。衛侯知周歂死得希奇,遂不強其受。未踰月,冶廑亦病亡。可憐周冶二人,止為貪圖卿位,幹此不義之事,未享一日榮華,徒取千年唾罵,豈不愚哉!衛侯以寧俞有保護之功,欲用為上卿。俞讓於孔達。乃以達為上卿,寧俞為亞卿。達為衛侯畫策,將咺瑕之死,悉推在已死周歂冶廑二人身上,遣使往謝晉侯。晉侯亦付之不問。
時周襄王十二年,晉兵已休息歲餘。文公一日坐朝,謂群臣曰:「鄭人不禮之仇未報,今又背晉款楚。吾欲合諸侯問罪何如?」先軫曰:「諸侯屢勤矣。今以鄭故,又行徵發,非所以靖中國也。況我軍行無缺,將士用命,何必外求?」文公曰:「秦君臨行有約,必與同事。」先軫對曰:「鄭為中國咽喉,故齊桓欲伯天下,每爭鄭地。今若使秦共伐,秦必爭之,不如獨用本國之兵。」文公曰:「鄭鄰晉而遠於秦,秦何利焉?」乃使人以兵期告秦,約於九月上旬,同集鄭境。文公臨發,以公子蘭從行。蘭乃鄭伯捷之庶弟,向年逃晉,仕為大夫。及文公即位,蘭周旋左右,忠謹無比,故文公愛近之。此行蓋欲借為嚮導也。蘭辭曰:「臣聞:『君子雖在他鄉,不忘父母之國。』君有討於鄭,臣不敢與其事。」文公曰:「卿可謂不背本矣!」乃留公子蘭於東鄙,自此有扶持他為鄭君之意。晉師既入鄭境,秦穆公亦引著謀臣百里奚,大將孟明視,副將杞子、逢孫、楊孫等,車二百乘來會。兩下合兵攻破郊關,直逼曲洧,築長圍而守之。晉兵營於函陵,在鄭城之西。秦兵營於氾南,在鄭城之東。遊兵日夜巡警,樵採俱斷。慌得鄭文公手足無措。
大夫叔詹進曰:「秦晉合兵,其勢甚銳,不可與爭。但得一舌辯之士,往說秦公,使之退兵,秦若退師,晉勢已孤,不足畏矣。」鄭伯曰:「誰可往說秦公者?」叔詹對曰:「佚之狐可。」鄭伯命佚之狐。狐對曰:「臣不堪也,臣願舉一人以自代。此人乃口懸河漢,舌搖山嶽之士,但其老不見用。主公若加其官爵,使之往說,不患秦公不聽矣。」鄭伯問:「是何人?」狐曰:「考城人也,姓燭名武,年過七十,事鄭國為圉正,三世不遷官。乞主公加禮而遣之!」鄭伯遂召燭武入朝,見其須眉盡白,傴僂其身,蹣跚其步,左右無不含笑。燭武拜見了鄭伯,奏曰:「主公召老臣何事?」鄭伯曰:「佚之狐言子舌辨過人,欲煩子說退秦師,寡人將與子共國。」
燭武再拜辭曰:「臣學疏才拙,當少壯時,尚不能建立尺寸之功,況今老耄,筋力既竭,語言發喘,安能犯顏進說,動千乘之聽乎?」鄭伯曰:「子事鄭三世,老不見用,孤之過也。今封子為亞卿,強為寡人一行。」佚之狐在旁贊言曰:「大丈夫老不遇時,委之於命。今君知先生而用之,先生不可再辭。」燭乃受命而出。時二國圍城甚急,燭武知秦東晉西,各不相照。是夜命壯士以繩索縋下東門,逕奔秦寨。將士把持,不容入見。武從營外放聲大哭,營吏擒來稟見穆公。穆公問:「是誰人?」武曰:「老臣乃鄭之大夫燭武是也。」穆公曰:「所哭何事?」武曰:「哭鄭之將亡耳!」穆公曰:「鄭亡,汝安得在吾寨外號哭?」武曰:「老臣哭鄭,兼亦哭秦。鄭亡不足惜,獨可惜者秦耳!」穆公大怒,叱曰:「吾國有何可惜?言不合理,即當斬首!」武面無懼色,疊著兩個指頭,指東畫西,說出一段利害來。正是:
說時石漢皆開眼,道破泥人也點頭;
紅日朝升能夜出,黃河東逝可西流。
燭武曰:「秦晉合兵臨鄭,鄭之亡,不待言矣。若亡鄭而有益於秦,老臣又何敢言?不惟無益,又且有損,君何為勞師費財,以供他人之役乎?」穆公曰:「汝言無益有損,何說也?」燭武曰:「鄭在晉之東界,秦在晉之西界,東西相距,千里之遙。秦東隔於晉,南隔於周,能越周晉而有鄭乎?鄭雖亡,尺土皆晉之有,於秦何與?夫秦晉兩國,毗鄰並立,勢不相下。晉益強,則秦益弱矣。為人兼地,以自弱其國,智者計不出此。且晉惠公曾以河外五城許君,既入而旋背之,君所知也。君之施於晉者,累世矣,曾見晉有分毫之報於君乎?晉侯自復國以來,增兵設將,日務兼並為強。今日拓地於東,既亡鄭矣,異日必思拓地於西,患且及秦。君不聞虞虢之事乎?假虞君以滅虢,旋反戈而中虞。虞公不智,助晉自滅,可不鑒哉!君之施晉,既不足恃,晉之用秦,又不可測。以君之賢智,而甘墮晉之術中,此臣所謂『無益而有損』,所以痛哭者此也!」
穆公靜聽良久,聳然動色,頻頻點首曰:「大夫之言是也!」百里奚進曰:「燭武辯士,欲離吾兩國之好,君不可聽之!」燭武曰:「君若肯寬目下之圍,定立盟誓,棄楚降秦。君如有東方之事,行李往來,取給於鄭,猶君外府也。」穆公大悅,遂與燭武歃血為誓,反使杞子、逢孫、楊孫三將,留卒二千人助鄭戍守,不告於晉,密地班師而去。早有探騎報入晉營。文公大怒,狐偃在旁,請追擊秦師。
不知文公從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