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還原一九五七》(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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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3年7月26日訊】【導讀】一九五七的「反右運動」是中華民族的一場巨大的悲劇。作為一名「老右派」,本書作者魏子丹教授以他親身的經歷,真誠地反思了那段歷史。他兼收各家之長,批評各家之短,「分類不同右派,釐清還原分野」,找出一九五七與其歷史由來的必然聯繫,論證一九五七與其歷史惡果的必然關係,真正做到了「既能深入其中,又能跳出其外」,從而使這部著作的真實性與歷史性達到「同一」的境界,為還原「反右運動」留下了一部思想和史實並豐的佳作。一直以來魏子丹教授矢志於「還原一九五七」,從他開始寫作此書的某些篇章,到最終出版,用了近十年的時間,真可謂「十年磨一劍」。

(接上期)

六 毛泽东亲口承认了:“阴谋说”

毛泽东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甩掉了“阳谋”这块遮羞布;现在更加无耻地原形毕露。他说:“我他们不爱,给他们自由,让放出毒素。你讲我阴谋(!)就阴谋(!),大鱼、小鱼一起钓,特别钓吃人鲨鱼。”(《庐山会议实录)第三三一页)虽然这比说“你讲我男盗女娼就男盗女娼”更加无耻和无赖,但这总算是他打自己嘴里承认了是“阴谋”。

(一) 李维汉跟上了毛的部署

果如前引李维汉部长所说,“在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座谈会开始时,毛泽东同志並没有提出要反右,我也不是为了反右而开这个会,不是‘引蛇出洞’。”如果这时候部长还蒙在鼓里的话,那么,随后他便成为“引蛇出洞”阴谋的施工者了。

据第一号右派章伯钧的女儿章诒和在《往事並不如烟》中回忆道:

五月十五日,毛泽东致送《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给中共高干阅读。信中,老人家把共产党人分为马克思主义者,修正主义者;把社会上各阶层人士分为左派、中间派、右派。並指出“在民主党派和高等学校中,右派表现得最坚决,最猖狂。现在右派的进攻还没有达到顶点,他们正在兴高采烈。我们还要让他们猖狂一个时期,让他们走到顶点。他们越猖狂对我们越有利。”

这边厢,民主党派里的两个元老人物,在中南海受到秘密召见,获得了“东南风转西北风”的天气预报。他们完全三缄其口,静观以民盟农工为舞台中心,以章(伯钧)罗(隆基)为主要角色的一台践踏知识份子、打击民主党派的惨剧。那边厢,章伯钧、罗隆基、储安平还在积极响应中共中央整风号召,大讲知识份子和民主党派的光明未来,宣传“鸣放”,鼓励“监督”。

为了把昔日的朋友制造成为今天的敌人,並让全社会认可,毛泽东在上海发出了指示:“让牛鬼蛇神都出来闹闹。”“这不叫诱敌深入,叫自投罗网。”这罗网,便是由中共中央统战部组织、召集系列整风座谈会。

座谈会是从五月八日起召开的,先后搞了十三次。邀请各民主党派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发表意见,来帮助中共整风。

座谈会的头几天,父亲没有去。一则,他的意见早就发表过了,二则,他正拉肚子。

李维汉很着急父亲不入圈套,便亲自拨电话敦请:“伯老,你一定要去参加座谈,给我们中共提提意见呀。”

五月二十一日,实在跺(音:托)不过李维汉的面子人情,父亲去了,行前还跟母亲讲:“今天开会,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进了会议室,他被请入主宾席——在头排大沙发入座。这显然是一个必须发言的席位。果然,亲自坐镇的李维汉点名要父亲“给中共提意见”。

父亲讲了几十分钟,他谈到政治设计院问题;“听意见于基层,放权于部会”,发挥管理机关的作用问题;国务院会议程序问题;及检查历次政治运动的建议。最后父亲说:“我的讲话不是灵感和一时高兴,所提意见也不都是那么严重。无非是希望共产党改革体制,改善领导,在决策民主化、科学化方面前进一步罢了。”他讲话的时候,李维汉一直神情怡然。父亲大概以为是称许自己的谈话;殊不知,他这是在为猎物堕网而心安。

对李维汉而言,章伯钧是他钓到手的一条大鲨鱼,自可邀宠于毛。但远非止此而足,在他的《回忆与研究》中还记载着如法炮制的其他陷阱:

工商座谈会期间,有人提出真正的资本家与会不多,代表性不够,于是又不断扩大规模,找到了北京的吴金梓,天津的董少存,上海的李康年等一些人到会鸣放,后来这些人都被划为右派。这个做法实际上是“引蛇出洞”,把对敌斗争的一套用于人民内部,混淆了敌我。

(二)彭真现身说法摆圈套

当时上海有人问刘宾雁:“党中央整风的决心大不大?”刘是个年轻气盛、忠诚直率、从不设防的人,他随口答问:“毛主席的决心大!至于党中央嘛,还得走着瞧。”(我曾把登在《人民日报》上的这段话,亲自向刘宾雁求证过,确证是他说的)后来又传说:“刘少奇、彭真一线,向毛主席施加压力。”(这话是许信良说的)现在真相已经明明白白,当这些党政大员对毛的“引蛇出洞”阴谋心领神会时,党中央就成为一个共同迫害知识份子的沆瀣一气的阴谋集团。各个领导都是施展阴谋诡计的能手。他们用实践证明:“有人说这是阴谋”是千真万确的,现在,让彭真现身说法。

著名记者戴煌说,他就是中了彭真的阴谋诡计而被划为右派的。我读他写的回忆录《九死一生——我的 “右派”历程》,感慨万分。他的历史能红得滴出血来,幼年当儿童团长,十几岁参加新四军,后为中共打内战,当随军记者,建国后到新华社,参加抗美援朝,援越抗美,还受到胡志明的器重。一九五六年到外交学院调干培训,他是班级的党支部书记。

六月八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那篇遗臭万年的社论《这是为什么》,在全国大张旗鼓地掀起了反右运动。在这之前,他没有提过意见,写过大字报。

反右展开之后,彭真亲自召集了首都高校党支部委员以上干部的联席会议,戴煌参加了,望着彭真那伟岸的身躯,满面的红光,诚恳的态度,听着他宏亮的山西普通话:

反右归反右,整风归整风。我们党内的同志,机关的同志,还要继续帮助党搞好整风。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问题还得改什么问题。经过前一阶段的整风,表明党内的问题的确不少……我们有些党员干部就象封建把头一样,骑在人民的脖子上拉屎拉尿,这样的人不整整行吗?

所以,我们党内的同志应该说,而且说错了也不要紧,和“章罗同盟”他们攻击共产党,企图和党在中国平分秋色,显然不是一种性质……

彭市长的一番话,引起他审视自己的党性,心中明明有一些忧心的问题,如回到苏北故乡,看到惨败的景象和乡亲的怨声载道;以及认为,神化与特权是中国的最大隐患。这些並未积极向党提出,帮助党整风。

六月十三日,新华社召集在外交学院学习的同志开了一个座谈会。他发言了,主要是谈反对神化与特权。他指出,现在已经开始了对毛主席的神化,只要是毛主席说过的话,不管对不对,科学不科学,那就一定千真万确,一定是马列主义真理。

他批判毛主席最近会见南斯拉夫代表团的谈话。毛说,我们不怕打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还希望早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国有六亿人口,打掉了三亿人,还有三亿人,一样建设社会主义。可帝国主义国家能剩下多少人呢?而且人民趁机起来造反了,从而引起世界范围内的革命……

戴煌认为,就说美国人民吧!他们今天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要砸掉自己的洋房、小车,去揭竿而起闹世界革命呢?

戴煌的後果可就悲慘了:挨批、挨斗、划右派、劳改……百般苦罪,概括为一言:“九死一生二十年”。

(待續)

文章來源:黃花崗雜誌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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