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虹:政治「相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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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10月28日訊】當代專制政治的一個基本特點就是高層人事的信息封閉和個人面目的模糊,這種封閉和模糊造成「猜那」之風週期性的盛行。例如,冷戰時期西方對蘇聯的研究很大程度上就是對克里姆林宮人事的研究,叫「克里姆林宮學」(Kremlinology)。這是一門不但去猜誰誰可能是下一任總書記或總理,也是分析這些人的政治態度對政策之影響的學問。

隨著蘇聯的解體和民主制度的建立,克里姆林宮已不再像過去那樣神秘,這門學問也就門可羅雀了。但世界上還有一些制度覺得蘇聯解體的歷史經驗對於自己還有將來時的意義,所以「克里姆林宮學」在這些制度下竟然又成官方顯學,有長篇論著,有系列電視片,還有網站上連篇累牘的議論和爭論。和過去西方的克里姆林宮學相比,這個當代東方的克里姆林宮學不像是猜謎遊戲,而是像一群白衣白褂的法醫圍著一具乾屍在忙活。

中國人講「相夫」,說的是妻子輔佐丈夫。但「相」也可解釋為是給人看相,所以這裡姑且把「相夫」來個新解,意為看一個人能不能或值不值託付終生,把家交給他。在這個意義上,上面說的當今的克里姆林宮學就是政治「相夫」術,儘管都是馬後砲,但事關歷史經驗的借鑑。這裡要託付的不是「妾身」和一家老小,而是江山,是天下。

用這個「相夫術」來看歷任名字中就有「夫」的蘇聯領導人,曾經複雜的克里姆林宮學變得意外的簡單。

例如,赫魯曉夫和戈爾巴喬夫這兩個禿頭是敗家之「夫」。赫魯曉夫的非斯大林化打開了批判體制的潘多拉之盒;至於戈爾巴喬夫則純粹是叛徒和內奸。所以,這樣的「夫」是吃裡扒外之徒,絕對不能信任,不能啟用,組織部門要全力防止這樣的人爬上黨和國家領導的位置。除了戈爾巴喬夫,還有幫他把黨、地方和邊疆這些大家中的小家搞垮的一批「夫」,例如雅科夫列夫(黨中央書記)、波波夫(莫斯科市長)、納扎爾巴耶夫(哈薩克共和國領導人)等等。

莫洛托夫、蘇斯洛夫和利加喬夫這三「夫」是斯大林體制的忠實捍衛者。儘管他們或許當不了最高領袖,但他們有火眼金睛,能看出那些敗家之「夫」並和他們做堅決鬥爭。這樣的「夫」值得託付終身。

日丹諾夫是斯大林主義的理論大師,可惜死在斯大林之前。這樣的「夫」值得託付思想文化領域的全權,如果他在,赫魯曉夫就沒有非斯大林化的機會,戈爾巴喬夫也就進不了家門。

馬林科夫是斯大林的繼承人,但此人是個凡夫,平庸無能,唯唯諾諾,關鍵時刻心慈手軟,結果將「夫」位拱手相讓,自己慘遭廢黜。這樣的「夫」只能做做家務,當個伙伕或者車伕,不能以家相托。

勃列日涅夫忠誠可靠,參與罷黜赫魯曉夫,提出小兄弟國家的主權有限論,出兵鎮壓捷克叛亂,但後來顢鼾無能,不思進取,躺在功勞薄上睡大覺,明明家境不佳甚至寅吃卯糧,卻說已經進入了「發達社會主義」。這樣的「夫」必須有莫洛托夫、蘇斯洛夫,利加喬夫和日丹諾夫這樣的「伕」做幫手,給他提個醒。

安德羅波夫比勃列日涅夫還不如。他本人就是個病夫,而且就是在他作「夫」期間,把戈爾巴喬夫當婿招進門來,竊取了下一任「夫」位。頭腦如此糊塗,虧他還做過克格勃的頭頭。所以像安德羅波夫這樣的「夫」也不能託付家務。

就在戈爾巴喬夫竊取「夫」位大肆敗家之際,亞納耶夫(副總統)、巴甫洛夫(總理)、亞佐夫(國防部長)、克留其科夫(克格勃主席)、巴克拉諾夫(國防委員會副主席)等等拍案而起造他的反,要廢他的夫位。可惜這一大群「夫」聚在一起不如一個匹夫,更不敢當屠夫,在面臨抵抗的關頭竟然優柔寡斷,你推我讓,不懂用血換來的萬貫家財不怕用血來鞏固的道理,對紅場上聚集鬧事的平民張皇失措下不了手,甚至自己甘願認輸,最後不但以伏特加麻醉自己,而且還竟然前往克里米亞去把被廢黜的戈爾巴喬夫請回來,簡直是懦夫,庸夫。這樣的「夫」,不但不足成大事,其蠢動反而把本來還可以挽回的局面推到萬劫不復之地,最後一個個乖乖束手就擒。相比之下,倒是沒有「夫」名的內政部長普戈最後關頭飲彈自盡,殺身成仁。

除了這些高層的懦夫和庸夫,有一個特種部隊的叫別斯科夫的上校指揮官在接到要他對葉利欽盤踞的俄羅斯議會大廈發動攻擊的命令後,竟然百般推脫,不但說這樣的攻擊會造成大量平民死傷,還反過來對他的上級做工作,要他們放棄武力解決的方案。這樣的叛「夫」如何被招進軍隊的關鍵部門,在關鍵時刻起了關鍵的破壞作用,也是政治「相夫術」要防止的問題。

如此這般盤點那些以「夫」自居的蘇聯領導人,可以想像得到的是,東方當代克里姆林宮學最重要的結論只能是回到斯大林的「堡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和毛澤東的「資產階級就在共產黨內」。此外就是一個上不了桌面的共識:外人畢竟不如自家人可靠,蘇聯沒有建立起一個選拔自家子弟的制度,江山和天下要萬世一姓,怎麼可能呢?

文章來源:《縱覽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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