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9月28日訊】 一
中國的政治、意識形態,對我輩而言,一如誰當市長誰當省長乃至誰能成為下屆中央核心,與我等無關。正如多年前自己在一則短文中就說過的那樣,幾千年來,對於可憐的中國百姓而言,誰來當統治者,他都還是做他的百姓,繼續被奴役,繼續當牛做馬。說什麼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簡直就近於P話。
還是有人總結得好,興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然百姓何時而樂也?一言以蔽之:非實行憲政民主不可。至少也要 「充分實現民主法治、公平正義」,除此之外,都是歧路,都是邪路!但凡有人不信,去翻翻胡適當年日記。我們現在一說起當年抗日,都是血脈賁張,要奮勇殺敵。而自蔣介石先生七•七事變後第十天發表的那篇被稱作「廬山抗戰宣言」,更是掀起了中華民族的「全面抗戰」。可胡適日記中卻也記得明明白白,上世紀三十年代初,當時燕山一帶有些地方的人民讓本國的官府欺壓得反而盼著日本人來。也正因此,即使百十個日本兵,也能橫衝直闖,長驅直入,以至於後來僅8000日本兵就敢於在整個華北挑起戰端,並且不但沒有被殲滅,反而能一戰成功。說起來這是何等的悲哀呀!(總覺得此處打上10個感嘆號也不為過)
然而,直到今天,我們這個民族仍想逆人類文明的大方向而動,仍有人偏要與人類文明進步的大趨勢抗爭,不願意或者也不敢於承認原來走的就是邪路,反而不僅把在二十幾年前就不堅持走我們所走的那條老路的「老大哥」說成「走的是一條『邪路』」,還說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像我們這樣繼續走老路,結果亡了這亡了那。此時我很想問一句:就算「這」也不亡「那」也不亡,又如何呢?「這」「那」給蘇聯人民帶來的是幸福還是痛苦?是民主還是專制?是奴役還是尊嚴?既然黨不是人民的黨,國家不是人民的國家,不亡又如何?亡了又如何?
再說,就是曾經像我們一樣走過老路的少數西方國家,後來不也都紛紛改了道,與我們分道揚鑣,走上了我們至今仍很曖昧的一條路——我們怎麼就沒聽說他們也因此亡了這亡了那呢?
二
這裡有兩個例子,德國和匈牙利,不妨也拿來說一說。大家都知道,馬克思理當屬於德國公民,也就是說,社會主義乃至共產主義真正的倡導者就在德國。然而,二戰後,西德還是回頭走了資本主義。只有東德發瘋,在斯大林的教唆和脅迫下,走了老路。弄到後來,東德也走不下去了,終於推倒人為的柏林牆,徹底告別老路,與西德同胞一起「建設資本主義」,享受曾被無知的中國人諷刺然而卻是美好的「資產階級生活」。所以有時想來,中國人的受苦受難,正應了這個民族自己創造的一句歇後語:木匠戴枷,自作自受。
至於匈牙利,就更不用說了,比東德覺悟得早。雖然在當時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幫助下,蘇聯二次出兵鎮壓,然而那裡的人民不僅沒有堅持走那條老路,也沒有走我們這些年所宣揚的一條所謂「新路」(大概中國這種所謂的「新路」不合人家的「國情」吧。其實,當年納吉在通過電台發表的「告匈牙利人民書」中也曾向人民承諾,要走符合他們民族特點的建設社會主義的匈牙利道路),而是實行真正的完全市場經濟,說干脆點,就是同樣「走資本主義道路」,「一心建設資本主義」,然而,不僅沒聽說人家也亡這亡那,反而還欣欣向榮著哩。
說到匈牙利,我想連說帶抄書多囉嗦幾句。那個曾被包括中共在內的中國有些人大罵過的匈牙利總理納吉,真可稱為匈牙利一位傑出的國家領導人,是匈牙利人民優秀的兒子。他出生於189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被俄軍俘虜,後加入紅軍和俄共(布)。三十年代曾定居蘇聯,研究農業問題。1944年底回國。1951年任匈牙利勞動人民黨中央政治局委員、政府部長、副總理,1953年任國家總理,並受到人民普遍歡迎。
納吉主政時,在當時那樣的世界大環境下,竟然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改善市場供應和職工福利,降低工業品價格,取消對農產品流通的限制,增加自留地面積,允許退社和解放生產合作社,重新發放手工業執照等等。要知道,這些,在當時的中國,在毛主義下,都是不可思議的。明乎此,才能理解為何說納吉傑出。然而好景不長,不久即引起他們黨內鬥爭的公開化,納吉被有些人指責為「右派」,1955年被免去總理職務。
第二年6月,先是波蘭波茲南事件發生。波茲南斯大林機車車輛製造廠的工人組成一個30人的代表團,去首都華沙找機械工業部長解決問題,以求滿足工人的要求,否則工人將於6月28日舉行罷工。部長聽說工人要罷工,就大為惱火地說:「如果你們上街的話,你們將遇到坦克。」廠裡的工人得知代表團請願失敗的消息後,決定到市區的自由廣場向市政領導再次請願。於是16000名工人放下工作,走向市中心舉行示威遊行,其中有黨員4000人。這次事件對匈牙利人民產生了巨大衝擊。
幾個月之後,10月22日,匈牙利布達佩斯的高校學生紛紛集會,要求選舉新的黨中央委員會,讓納吉回到黨政領導崗位。而蘇軍撤出匈牙利,對匈蘇關係做出調整。10月27日,納吉宣佈改組政府。10月30日,遣散原勞動人民黨,成立匈牙利社會主義工人黨,設立7人臨時執行委員會代替主席團,此時納吉派佔多數。緊接著,納吉宣佈廢除華沙條約、匈牙利中立和籲請聯合國保衛匈牙利。
然而,可憐的納吉萬沒想到,此時已有蘇聯高官跑到了中國的北京,並從中國領導人那兒得到了「真經」,而且那位曾令無數人敬仰愛戴的周公並答應親自隨同蘇軍進入匈牙利(據悉還留下一張周公站在蘇聯的坦克里進入匈牙利時的照片)。這樣,11月4日,蘇軍再次出兵匈牙利,形勢自然很快平息。這其實已經嚴重違背了 1955年在華沙簽訂的《友好互助合作條約》第八條條文:「締約國各方宣佈,它們將本著友誼和合作的精神,進一步發展和鞏固它們之間的經濟和文化關係,恪守互相尊重它們的獨立及主權和互不干涉內政的原則。」出兵干預,難道還算不上「干涉內政」嗎?如果說在此之前納吉已經宣佈廢除了華沙條約,那麼,蘇聯再出兵,也就更是「出師無名」了。
起初,納吉等人進入南斯拉夫使館避難,後被送往羅馬尼亞,1957年被押送回國判刑,1958年被處決。這就是為什麼毛澤東在他的著作中那麼關注那麼清楚匈牙利事件並給事件定性的緣故。今天的匈牙利人民可能並不知道,當年毛澤東不僅在中國實行他的「那一套」,還明裡暗裡幫著出主意想對策並給「老大哥」壯膽去鎮壓他們。
1988年,納吉的女兒和與納吉一起被處死的其他人的遺孀,組成一個「歷史公正委員會」,並發出呼籲,要求為1956年歷史事件中的受害者恢復名譽,要求為被處決者舉行葬禮,並樹立國家紀念碑。此呼籲得到現政府響應。1989年6 月14日,在納吉被處死31週年的紀念日裡,匈牙利政府舉行了重新安葬納吉的儀式,出席葬禮的有25萬人之多。(主要部分參見【波蘭】亞當•米奇尼克《通往公民社會》第260頁腳註2,崔衛平主譯)
可見公道自在人心。歷史不會永遠不明不白。即使已經塵封的歷史,其中被遮掩的人類正義之光一遇恰當的時機,也仍然會頑強地探出頭來,並熠熠生輝,光彩奪目,是什麼力量也不可能徹底撲滅得了的。
三
幾十年來,本人算是看明白了,這之爭,那之爭,說到底,就是真話與謊言之爭,就是真相與假相之爭,就是專制與民主自由之爭,再說得決絕一點,就是人道與獸行之爭。反之亦然。環球時報近年來的鄙陋之處也正在此。遺憾的是胡錫進領導的環球們卻不自知。坦白說,一個觀點對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有些觀點簡直就是拿謊言做「底色」,甚至就是一個純粹的謊言。拿謊言做觀點,可以說這是1949年後我們這樣一個大國的特色,且有些人至今奉為至寶。在幾十年來一直是一黨執政的最高級別的黨校所出版的報紙上談「究竟應如何看待蘇聯解體」這種話題,當然是一個進步。但那「看法」實在淺陋之極。說什麼「蘇聯解體是多重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多重因素綜合」,這個黨還是亡不了。這真是不甘心哪!「痛惜」之餘還千方百計要找藉口。
其實呢,不如說:一開始就錯了。若再說得細一點,就是由於蘇共一開始就不是由民主選舉組建的政黨,埋下了「禍根」,因此,也就不可能「偉大光榮正確」到哪裡去,或說不可能是一個好組織;而由一個不是好組織建立的體制,又怎麼會好得了呢?又還哪裡談得上什麼「偉大光榮正確」呢?最壞的是,後來的一切弊端皆因此而生,這個組織卻死活不承認。這樣一來,近一個世紀裡,這個組織也就只好「鬼打牆」似地在一個意識形態的死胡同裡轉悠,難以解脫。既如此,自然也就只好一俟解體它的時機到來,稀里嘩啦,轟然倒下,由歷史來收屍了。這是必然!而且還不是哲學裡所說的那種寓於偶然中的必然。這是人類文明進步史的必然!多麼簡單。再說別的,都是多餘,都是胡扯。
文章來源:《民主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