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小時候的端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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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6月23日訊】相比春節中秋清明等傳統節日,我最愛端午節。其實我的意思是說我至今酷愛吃綠豆糕。武漢的老字號和新式蛋糕店的新出品,旅遊看到的新品種,我但凡看到,都會買來一嘗。

小時候端午有兩大樂趣。一是龍舟大賽,各個鄉鎮和單位組織精壯小夥參賽,地點就在我們縣城的浠水河,那時水清澈見底,龍舟挺拔精神,一字排開,我們早早等在河兩邊,就等一聲槍響,看龍舟爭渡,我至今記得我們小朋友在人堆中鑽來鑽去,就為擠一個好位子看競賽。

另一個樂趣就是和吃有關,到了端午可以吃甜棕;一種有繩子可以掛在脖子上的圓餅,五毛一個,上面用極豔的色彩畫的圖形,味道還不錯。但最誘人的還是人流密集處,有師傅在現場做的綠豆糕。這東西平日吃不到,非得忍到到了端午,等有這門手藝的人出來做。

老家的綠豆糕配料除了綠豆粉,要加足白糖,加豬油,還要滴上麻油,和糯米粉麵粉按比例混合好,倒入正方形木模,按平撳實,快到一半時加入豆沙餡,再加上綠豆糕粉填實,壓緊,用木條刮去多餘的綠豆糕粉,再翻身敲出,放在鐵皮盤上,即成糕坯,上面有各家師傅模具上的花紋,十枚一盒盛入紙盒,便是孩子搶手的解饞物。

我懂事起,每年端午我少則能吃一盒,運氣好能吃兩盒綠豆糕。我每每很小心舔,一塊綠豆糕能吃很久,覺得世間美味,莫過如此。

我記得有一次,一盒綠豆糕我一塊塊舔,好幾天還沒吃完,那時沒有冰箱,最後兩塊媽媽發現長了黴絲,不得不扔掉,那懊悔之心,兩週內都難以釋懷。

大概是因為吃得少,反而就特別惦記。小時也只有中秋才能吃上月餅,但我就是喜歡綠豆糕,甜但是不膩,有一股清涼的口勁,入口綠豆的香味從鼻腔一直衝到胃,真是香。相比之下月餅口感就太硬,而且太甜。

後來讀書工作,端午常常在外,即看不到龍舟也吃不上家鄉的綠豆糕。再後來回家,龍舟競賽早已停辦,浠水河也污穢不堪,倒是綠豆糕,大街小巷,經常在各地看到商店打著土特產名義售賣,不過也都是機器作業的成果。

可每每看到,我總忍不住買一盒解饞。

我的女兒開始也喜歡吃綠豆糕,也搶著吃,後來就嫌太甜太膩,綠豆糕成了我的專享。而且她想吃的話,超市隨時都可以買到,品種花樣越來越多。我是個戀舊的人,在這個新鮮吃貨層出不窮的時代,我待綠豆糕如初戀,但也有遺憾,嘗遍天下,卻再也吃不到小時候的味道。

我常常想,讓人惦記的幸福感,不是因為你一有需要就被滿足,而是因種種原因不斷推遲滿足,歷經等待艱辛,最後得到圓滿的那種感覺,比物質極大豐富的滿足,似乎更讓人惦記。

我可以愛一輩子綠豆糕,可我的寶貝,不管是什麼好吃的,不過三個月都不再稀罕。從這一點上講,我小時候惦記一年才吃上一次的綠豆糕的經歷,勝過我女兒現在各種吃貨唾手可得的生活,等待讓我更加能體會生活的細微之處,而我女兒,玩過香港的迪士尼,深圳的歡樂谷,廣州的番禺水上世界後,已經在催我暑假安排她去南京亞洲最大的水上世界去沖涼,因為前面那些已經不夠刺激。

這人世總感嘆少了一點忠誠堅守,其實不過是我們為幸福等待的時間太短,所以不懂珍惜。

文章來源:《一五一十部落》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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