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2月13日訊】 紀德雲:「一粒麥子必須死了始可結實,而人類在達到較高的境域之前,也必須先嘗一嘗罪惡和逸樂的滋味。」(此意引自《約翰福音》)
這 幾天,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一場活劇:孔慶東公開罵「南方報系」的娘,自由派知識分子聲討孔慶東,毛左人士罵自由派知識分子,新華社發文呼籲北大開除孔慶東, 北大校長稱喜歡孔慶東,山西「愛國民眾」焚燒「漢奸報紙」《南方週末》,孔慶東在否認自己罵娘並蔫了數日之後似乎得到了包括北大校長和某些權勢人物的撐 腰,在網上沾沾自喜地聲稱:「無數朋友表揚我痛罵漢奸」,杜憲立撰出強文《孔慶東時代的北大》,把今日北大和孔慶東的老底揭了個底兒掉……
哈哈,真好玩,簡直太好玩了!除了春秋戰國、魏晉兩朝還有清末民初之外,中國歷史上簡直就沒有這麼好玩的時候。能在人間看到這麼荒唐滑稽的鬧劇,真是做人的 一大幸事,不禁捋髯大笑。笑過之後,慢慢思量一下,卻又大吃一驚:乖乖不得了!春秋戰國、魏晉南北、清末民初這三個好玩的時代,那可都是中國的思想盛世 呀!今天這個時代也越來越好玩起來,難道也會有一個思想盛世即將來臨麼?
中華農業文明以及特有的地理特點造就了中國的專制文化傳統,專制 文化體制對社會的要求是「大一統」,也就是什麼都得統一。在這種專制文化統治之下,要創造一個思想盛世還真是不容易。所以,中國歷史上的思想盛世都是來自 專制文化體制統治力較弱或者崩潰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亂世」。而亂世的特點就是「失范」,也就是做什麼事都沒有規矩了。
孔夫子哀嘆的「禮崩樂壞」,就是說的這種現象。「禮崩樂壞」對於嚴肅人士來說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情,但對於生命力旺盛的人來說,則是一個生命力得到巨大張揚的機會,對於思想者和藝術家來 說,更是一個想像力和創造力得以無限飛翔的自由空間。當然,由於社會失范,一切都沒有了規矩,所以「亂世」對於芸芸眾生的世俗生活來說,則意味著一種生存的災難。作為一個偉大的人本主義者,孔子正是從這個角度對於「禮崩樂壞」的亂世做出批判和矯正的。
「亂世」出現的一個標準,就是流氓無賴與政治體制的緊密結合,甚至是流氓無賴成為政治體制本身。你看孔子、孟子憂心忡忡的那個春秋戰國時代,各國的國君基本上都是流氓無賴。流氓無賴與專制體制 的緊密結合所產生的一大好處,就是從倫理道德上大大地弱化了專制體制的威權效應,而一種制度化的威權統治如果失去了人們基本尊重,也就從根本上顛覆了這種 威權存在的合法性與合理性,於是,「亂世」就來臨了。
其實,我挺喜歡看流氓表演的,當然是文化流氓,暴力流氓的表演太血腥,我不喜歡。當 然,我不會選擇與流氓做朋友,與流氓距離太近沒有安全感,得時時打磨筋骨,防範流氓的侵犯。與道德謹嚴的人士交往雖然安全感很強,但有時未免稍嫌乏味,不如看流氓表演有刺激性,也會觸發生命中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事實上,在專制文化傳統中,某些人性格中的流氓因素往往是生命力強盛的表現,中國歷史上幾個有名的開國君主都是政治家、軍事家與流氓的合體,這從歷史倫理的角度看來實在是很尷尬的事情。
這次罵娘事件的主角雖然在歷史上只能扮演一個小角色,但對於推動社會的發展也有著很積極的意義。要知道,這廝的屁股可是坐在北大教授的位置上。北大是干什麼 的?是培養社會棟樑之材的。未來社會棟樑的老師是個粗鄙的流氓無賴(這廝一會兒說:誰有證據證明我罵娘了?一會兒說:無數朋友表揚我痛罵漢奸。哈哈,一幅 十足的無賴相,煞是可愛),這些未來社會棟樑的面貌可想而知(據說北大學生已經發起驅「孔」運動,失敬失敬)。更好玩的是,北大的祭酒先生竟然對屬下的流 氓相十分認可,當然也就以身作則地證明了「亂世」真的已經來臨。國家第一學府的祭酒和教授都已經奮不顧身地擔當起了流氓無賴的重任,這不是亂世還是什麼?
據說美國哈佛大學的祭酒因為說了一句輕視女性的話就引咎辭職了,這真是板著面孔的道學先生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太不好玩了。
離經叛道才能引發新的思想並創造新的文化,流氓無賴雖然遭人討厭,但畢竟是離經叛道的一種。必須承認,孔慶東是把流氓無賴行為當作榮譽公開張揚的一個勇敢人物,所謂「嗜痂成癖」,真讓我覺得恍惚來到了魏晉。
但無論如何,在專制文化體製為主導的社會裡,「亂世」雖然不能等同於「思想盛世」,但「思想盛世」的降臨卻需要「亂世」作為條件。從這個意義上說,中華民族的又一個「思想盛世」大概不會太遠了吧?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