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12月21日訊】廣東烏坎村民抗暴,已經3個月。起因照例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貪官與奸商合謀奪地,坑害農民,官逼民反。其間,村民派出代表與官府談判,官府竟將村民代表投入監獄,其中一名村民代表薛錦波,於關押兩天後,離奇死亡。
官方宣佈薛的死因是「心源性猝死」;但看了遺體的死者家屬發現,薛遍體傷痕與血污,明顯是因為酷刑或暴打致死。官府拒不交還薛的遺體。於是,烏坎村民的訴求,又增加一項:討回薛的遺體,調查死因,追究兇手。7千村民為薛錦波舉行追悼大會,規模比「黨和國家領導人」還來得大。
官府派出上千武警,圍攻烏坎村;村民自衛,以農具為武器,擊退官兵。於是,官民對壘,警民對峙。官府使出下三濫手段,對烏坎村斷水斷糧斷電。到目前,截止12月20日,烏坎村情勢危急,1萬3千村民,存糧僅剩6天!村民醞釀突圍,到陸豐市政府請願。
坊間熱議並對比薄熙來的「重慶模式」和汪洋的「廣東模式」,前者向左,如文革重現;後者朝右,看似更開放。人們懷疑,是否只是表面文章?薄、汪互別苗頭,各自要標新立異,以期先聲奪人,爭取「十八大」上位(政治局常委)?
實際上,不論重慶還是廣東民間,生活都自顧自地進行,並不受地方官什麼「模式
」的影響。因此,烏坎村起事,並非沖汪洋所謂「開明政策」而來。早在江澤民親信張德江掌粵的2005年,同屬汕尾市的東洲村,就大鬧了一場,也是因為官商勾結,謀地害民。警民對峙7個月,結果以官府血腥鎮壓收場。
如今的烏坎事件,如何了局?東洲村血跡未乾,外界都為烏坎村民捏一把汗。既然汪洋作勢更開明、更寬容,是真是假,不妨拿烏坎村一試?烏坎村民有標語:「烏坎人民冤枉!」「請中央救救烏坎人民吧!」……可見,烏坎村民並沒有指望省政府,大概知道,省上也做不了主,孤立無援,只巴望遠在北京的「中央」能做他們的「靠山」,猶如古代平民「告御狀」。
深居中南海的「黨中央」,按理,完全沒有必要為地方貪官污吏站台,完全可以借民怨查貪官,一則樹威自己,二則收攬民心。可惜的是,迄今,華夏民眾一次次喊冤,「黨中央」最後的選邊站,都不是千呼萬喚的黎民百姓,竟是那喪盡天良的貪官污吏。那原是既得利益使然,上下官僚一體,維持政權。
對照六年前的東洲村,烏坎村還算取得了「階段性勝利」:汕尾當局宣佈凍結爭議土地,願意補償村民,並對涉貪的烏坎村黨支部書記和村委會主任實行「雙規」。如果烏坎村民逆來順受,不抗爭,哪能讓官府有如此讓步?但汕尾當局同時出言威脅,妄稱:「有境外勢力推波助瀾,致使本已平息的事件又趨嚴重,改變了事件的性質。」大有化「人民內部矛盾」為「敵我矛盾」之勢,為鎮壓找藉口。
大量外國記者湧入烏坎村,使烏坎抗暴成為國際事件,無形間,也帶給烏坎村民幾許安全。官府雖藉機耍賴,賴上所謂「外部勢力」、「敵對勢力」,但要說馬上鎮壓,又不免有幾分投鼠忌器。
烏坎村民趕走該村共產黨幹部,成立了自己的組織:村民臨時代表理事會。令人聯想到,這個烏坎村,原是共產黨早期領導人彭湃的故鄉,彭湃發動農民,以武裝鬥爭,建立起第一個共產黨政權——海陸豐「蘇維埃政權」。最早迎來共產黨政權的烏坎村,如今,卻成為第一個趕走共產黨的村。歷史彷彿是一場諷刺。
與彭湃不同的是,如今的烏坎村民,似乎並不打算與「中央政府」對抗,申明「絕對不是起義」,意即,並非利比亞或敘利亞那種情況,給「黨中央」派「定心丸」;但對地方貪官污吏,烏坎村民發誓:絕不妥協。如果中南海的選邊站,仍然是地方貪官污吏一方,烏坎民意民心,則隨時可能生變。而中國境內,已積累多少烏坎民怨?長此以往,難免有朝一日,中國不會變身另一個利比亞或敘利亞。
如何應對烏坎民變?再次拷問中南海。如果又要殺人,誰負責?是地方,還是中央?如果是中央,下達屠殺令的,會是即將卸任的胡錦濤,還是即將接任的習近平?胡錦濤殺得太多,累不累?習近平還沒試過,敢不敢?
值得注意的是,不論烏坎村還是東洲村,都是相對富裕的沿海地區相對富裕的村,一個富裕的沿海村,往往比內地的一個鎮還要氣派。百姓因為窮困而造反,這是老觀念;現實中國,富裕起來的民眾,更容易起而維權,挺身抗暴,那是因為公民意識的覺醒,不滿貧富差距,不齒貪官奸商。「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一中國傳統文化現象,與「人生而平等」的近代世界文明理念,不謀而合。
由此觀之,中南海的唯經濟論、視人為單純經濟動物、動輒唱「民生」高調,並未能抵擋民眾的權利意識,甚至,也未能阻擋民眾的參政意願——角逐「人大代表」的獨立參選人,今年湧現者,為歷年最多。此類現象,難道還不足以搖醒中南海夢中人?
文章來源:《自由亞洲電臺》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