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潔仍聲嘶力竭關懷艾滋病人(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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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1年12月1日訊】(自由亞洲電台報導)周四是第24屆全球艾滋病日,「中國防艾第一人」高耀潔在紐約接受本臺訪問時指,賣血是造成艾滋病在中國廣泛傳播的主因,近年賣血活動並沒有停歇,只是轉以地下形式在南北地區進行,包括廣東揭陽等地情況越趨嚴重。與此同時,艾滋善款遭到各地政府瘋狂貪婪,艾滋病人和孤兒孤苦無助等待死亡。

在紐約這座日夜繁華不息的大都會,住了一個深居簡出的老人,她已屆85歲高齡,約兩年前,患病的她,艱難繞過祖國對她的重重監控追蹤,遠渡重洋來到異國他鄉美國,目的就是要將中國的艾滋病歷史譜寫成書留給後人。還有幾天就是第24屆全球艾滋日,在這一天前,記者到紐約采訪了被譽為是「中國防艾第一人」的高耀潔教授。

抵達美國至今,高耀潔已經出版了三本書,內容全部與艾滋有關,現在她還有兩本書正在籌備中,更準備翻譯成英文發行。為此,高耀潔疲憊不堪,每日最少在電腦前工作4小時。她一邊向記者展示醫生叮囑她每日服用的藥物,一邊說,前兩天才昏倒在家。

高耀潔:「來到美國兩年零兩個月了,三本書是已經出來了,現在兩本正在搞。一天到晚幹這個,這兩年都專幹這個。至少幹四個小時,每天我現在整理,整理我給每一張(照片)都裱上字。我天天累得要命。前兩天我都昏倒。我有血栓,心跳還停。一直吃著藥,禮拜二又去醫院了,星期五抽完血。不能走路了,走路要乘輪椅。」

85歲的老人,每日卻要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和繁重的工作,但為了能夠揭露中國的艾滋真相,高耀潔說她無怨無悔。

高耀潔:「在這個離開中國的問題,我並不後悔,因為我要在中國,這些問題寫不出來。因為我已經85了,在世之年有限了。我願意把這些受苦的人的苦留給世界、留給後人。也可能將來有正義的人,把這個問題會解出來。能夠寫出來留給後人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生活如此艱難,她的目的卻只有一個。高耀潔說,她希望這些資料能夠使中國的艾滋病人情況得到改善。

高耀潔:「我的目的不是別的,我的目的就是這些弱勢群體太可憐了,沒有人敢替他呼籲。勞苦大眾,他們的生活是吃了這頓沒那頓的,層度比較低、沒有文化。死就死了,死了也不知道是啥病,說是怪病、熱病。我覺得一個人活著,應該你活著也叫別人活著。老百姓是命呀!你當官的是命老百姓的就不是命嗎?」

為替艾滋病人疾呼,高耀潔從來口硬,不肯說謊為政府面上貼金。

高耀潔:「光說好不能改進工作。上蔡文樓搞得很好,那是叫大家看到。就是搞個樣本讓你看的。實際上別的地方不是全是那樣,所以我就不去文樓。」

結果因為曝光賣血感染艾滋病真相,地方政府將高耀潔視為眼中釘。回憶在中國的時候,高耀潔說自己常年受到監視、監控,行動沒有自由,甚至生命遭受威脅。不過,在民眾的眼中,她卻是和藹可親的高奶奶。

高耀潔:「他們春節,我一打開電腦一看,一群孩子給我拜年呢!電腦上拜年的。(笑)」

正是為了這些受害的民眾,高耀潔選擇孤身一人遠走他鄉,現在在異國居住,離家萬裏的她心中最掛念的,仍然是中國的艾滋病人和他們的孤兒。

高耀潔:「我最掛念家鄉人是那些孤兒和那些病人。病人反正是要死,孩子怎麽辦?我希望少感染一點艾滋病人、少出一點孤兒,另外我希望孤兒好好讀書,不要將來成為社會的累贅。所以凡是孤兒給我來信,我都鼓勵他好好讀書。」

不過目前中國大部分艾滋孤兒的生活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有惡化趨勢。說到這裏,高耀潔顯得一臉擔憂。

高耀潔: 「現在孤兒問題很大,孤兒的心態也很糟糕。厭學、不想讀書,一百個孤兒十個考上大學都沒有。一個是條件差,一個是他們自己厭學。他們認為上學沒用,我出去打工賺大錢。我成天勸他們,你們十幾歲的孩子,也沒文化也沒技術,你上哪裏賺錢啊?他不聽。現在孤兒已經有犯罪的了,他們不管搶劫也好偷盜也好,都是社會的麻煩。」

記者:「有多少艾滋孤兒?」

高耀潔:「沒法統計。政府捂得很嚴。現在長大了有的,現在小的又來了。小的好多都有艾滋病,有的孩子輸血得的,有的母嬰傳播。」

政府方面就始終不肯承認中國的艾滋病問題主要由賣血引起。衛生部長陳竺上月底在「第六屆中國艾滋病防治國際合作項目經驗交流會」上依舊強調,中國艾滋病主要以性傳播為主要途徑。陳竺並且說,中國自從1985年出現第一例艾滋病人以來,截至今年9月底,累計報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共42.9萬例,其中包括8.6萬死亡個案。

對於衛生部的數據,高耀潔直斥是胡說八道。

高耀潔:「這個他是胡說八道,現在艾滋病人感染人數至少在一千萬以上。六四母親丁子霖說找到了兩百零二個屍體,我說會找到二十萬艾滋病死人墳墓。有一次我到一個村莊,那一天埋了六個。中國的艾滋病病毒的類型不同,多數是賣血(感染)。全國就有一萬個血站。他們最怕的說他是輸血感染,他要把給國際並軌,硬要說是性,實際性傳播不到百分之十,賣過血的人百分之六十有艾滋病。」

近年,在高耀潔和海內外艾滋維權人士的不懈努力下,中國的艾滋問題似乎有所曝光,不過,高耀潔說,實際上賣血的情況即使到今天仍然存在,只是形式從地面轉至地下,從北方轉往南方,而且由於帶有艾滋病毒的血液被全國販售,現在出現了越來越多在城市因為輸血感染艾滋病的人。

高耀潔:「現在的話這個賣血的情況轉入地下。不敢說,現在壓得很厲害。有一次有一個報紙上面寫著 ‘高耀潔你在哪裏’,我說這個報紙寫這個幹什麽?哦,他們那裏有血站,說我們這裏沒有人有高耀潔的勇氣出來答。現在在南方很嚴重。我去過南方五省,湖南、湖北、雲南、貴州、廣東、廣西、四川。就在廣東就有很多,揭陽有。問題是一下子是全國性的,主要是南方沒有人吵,北方出來幾個人吵,就人人都認為是北方的。都錯了,全國性的。有賣血就有輸血。開始是賣血,擴大到輸血上。 輸血的人多半在城市。」

同時,雖然國際和傳媒的壓力下,中國政府也似乎加大了對艾滋及賣血問題的關註,但由於下級政府長期在艾滋款項和物資上動手腳,可憐的艾滋病受害者最終仍然得不到幫助。而由於大批艾滋病患者死亡以及喪失勞動能力,高耀潔更擔心,未來在這些艾滋病的高發地區可能會出現大饑荒。

高耀潔:「現在還有更可惡的事,在艾滋病人的善款上賺錢。艾滋的款都敢貪汙,包括那些死人的都敢貪汙,不管救濟款也好什麽生活物資也好,他們其上瞞下。現在是由明轉暗了,還是貪汙。這幾年的話他把敢說話的人壓住了。而且死人最多,將來的話他很可能趕上大饑荒。」

說到這裏,悲痛的神情再一次浮現在老人滄桑的臉上。

高耀潔一生崎嶇,戰亂之年生於封建大戶家庭,年幼家族經歷戰火洗劫,苦難中堅持完成醫生學業,從五十年代起擔任婦產科醫師,文化大革命期間被劃為「階級敵人」,被關押在停屍間長達八個月,期間屢遭武鬥,大部分胃部遭到切除。文革後,逃出鬼門關的高耀潔被調往河南繼續醫療工作及講學,但安穩的日子並沒有長久。1996年的一次會診中,高耀潔偶遇一名艾滋病人,她懷疑患者是由於輸血感染艾滋,並擔心受害者不止一人。出於醫生的責任感,高耀潔從此踏上「防艾征途」。

透過長期深入疫區明察暗訪,高耀潔發現,八十年代起,大陸各地在「賣血致富」的口號下,大批窮苦百姓因賣血感染艾滋病,貧困愚昧的受害者患病後往往只能在痛苦絕望中等待死亡,身後則留下了大批的艾滋孤兒。

多年來,高耀潔個人投入超過一百萬人民幣抗擊艾滋及助養孤兒,被譽為「中國防艾第一人」,事跡令她獲選為央視「感動中國人物」和《時代周刊》「亞洲英雄」,她的名字更被用以為行星命名。同時也為她晚年她帶來各種打壓。2009年嚴冬,已值耄耋之年的高耀潔選擇孤身離開故鄉和親人,幾經周折流亡美國,在他鄉延續她對艾滋病人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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