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6月30日訊】《所有父親問所有父親》在網上出現時,以為是李承鵬為父親節發的什麼感慨,用鼠標拖了一下,並未看內容。鼠標滑到後邊,出現了照片。忍不住笑了:若不是年齡差距,這父子簡直是就像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很少看到承鵬如此在網上曬自己家庭成員的照片,忍不住返回去看文章內容——那個可愛的小「大眼」吸引了我,「他悄悄把一千塊錢裝在信封裡塞在奶奶枕邊,上面寫著『給奶奶的,謝謝你』。」李承鵬敘述說:「我在外地時,我媽常在風雨中坐車送他去訓練基地。我媽左眼幾乎失明,早上起床卻一眼看到錢,流淚了。珂仔還給外公寄去了五百塊錢,還要給一直想讓他學鋼琴的爺爺寄錢,告訴他更喜歡練網球……」
邊看邊激動:「李承鵬教子有方!」
孝順的小「大眼」珂仔運氣不錯:一家成都企業願意成為他訓練網球的贊助商,讓他代言「綠色種子計劃」。
再往下看,呆了。這家企業突然變卦,原因是「一個世界上最神秘的部門」把贊助商叫去嚴斥,要求必須終止合同,撤除所有廣告。理由是這天某報上有李承鵬的形象……
費了好大勁,我才回過神來——原來,李承鵬因為參選人大代表,自己成了敏感詞,連兒子也「敏感」了!
那一瞬間,湧入腦海的是「株連」那個詞。
很快,我就「釋然」了,李承鵬的兒子遭遇株連不可避免。
株連這個早被封建君王們廢棄的制度當今卻十分盛行。正面的有諸如「一人什麼,全家光榮」,「廠強我榮,廠衰我恥」之類。反面的遠如文革中當權派被打倒,老婆必須陪鬥,子女肯定是黑崽子,全家人都得跟著進牛棚。近的如前不久,我的一個朋友被「撈」進去時,連同他的家人也一同被「請」了去……
還有我的一些遭遇。我有兩個很乖巧的孩子,早年,我在老家某監察局和檢察院工作,成天辦案,四處得罪人,當時就擔心:自己監察、偵查的那些人今後會給我的孩子們一個飯碗嗎?我的擔心後來成了我的心病:姐弟倆自小跟我受窮吃苦,長大後女兒一直未找到工作——好幾次求了熟人本有機會,但最後還是被有關方面給擋了駕……
渭南書案時,一夥員警闖進我的住處把我銬起後還咆哮「把她(我愛人)也銬起來!」這之前,他們不但監視我的行蹤,我妻子也常被跟蹤。這之後,他們不但偷聽我的電話,我妻子的電話裡也常出現「像在管道裏說話的聲音」——內行的朋友提醒說:那種聲音證明電話被偷聽了……
中國人大多怕株連——我的律師周澤在網上淒然地表白他對生活的提心吊膽:想有一個家,想結婚,想有個老婆並生個孩子。
但他不敢,他怕家和妻兒成為自己維護法律尊嚴的後顧之憂,怕自己給不了妻兒安全,怕自己的職業和不奴顏媚態於權貴的性格會連累了家庭老婆孩子,怕早晚有一天有關部門會用他的妻兒去要挾他或用他去要挾他的妻兒……
因為他表露「害怕」的帖子,那個一直深愛著他的楊姑娘禁不住潸然淚下,失聲痛哭。
不過,楊姑娘很理解周澤的「害怕」。近些年,中國不光是周澤這種體制外的人害怕,如我這種體制內的人也很「害怕」——就在今天,一自稱查煤氣的人敲門,因他不能按我的要求出示工作者,遭遇過北京、渭南員警以人口普查為藉口而跨省過的我竟然沒有敢給其開門。不是我膽小,或者說並不僅僅只是我膽小,至少是很多人都存在著太多的害怕——怕漲價,怕員警,怕城管,怕政府,怕開發商,怕被和諧。再說細點,就是記者怕被家丁跨省,律師怕遭遇失蹤,小販怕城管的武功,市民怕開發商與官員的聯合強拆,農民怕政府佔地……
人們為什麼越來越怕,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人們怕什麼?
怕體制內的潛規則,怕眼下的政治生態平衡,怕權力的私化。
目前,我們必須面對這樣一種「政治生態平衡」——為了「維穩」,為了也許並不是「上邊的意思」而被各級合理推定、揣摩出的某種「上級意圖」,權力的奴僕們會不擇手段地整治那些那些「不安分」的人,「治理」那些他們認為敏感的事情和人——不擇手段的手段當然包括以株連的方式向一個網球少年揮起政治的「屠刀」,被治理對象也當然包括敏感的「李大眼」和他的兒子小「李大眼」。
行文至此,想提醒一下:「大眼」,挨了一悶棍,你是否明白,這個圈子傷不起呀!
你說,世界上最神秘的部門其實沒有門,你走不進去,也走不出來,它是我說的那道巨大的圓形的牆,你怎麼走,始終簇擁在它偉大的懷抱。
能悟出這樣的話,算你是個明白人。
但我要說,你不是一個明白的政治人。
古希臘那個叫亞裏斯多德的政治家斷言:「人天生是政治的動物」,但據我觀察,你是一個例外。
政治是什麼?偉人說,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一種可怕的賭博,「是那種唯一不需要準備便可以從事的職業」,這個領域裡的不少人都只有頭腦而沒有良心,他們大多沒有獨立的人格,沒有愛憎觀念,指導他們的不是情感,而是利益——你也許會不屑他們,但你不屑的東西恰恰是一個政治人必備的基本素質:要搞政治就不要講什麼道德、良知和社會責任。而你,太看重自己作為一個人對社會、對他人的道德良心,太注重用人的準則去把握自己的言行,總是試圖把自己的善良和對民眾的熱情擠在政治的調色板上去塗抹美好的未來……
對於你的這些不成熟的政治舉動,我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你和你的那些「同夥」參選的路上會荊棘叢生。
不用從理論上論證,用事實說話:鄭州商人曹天剛表示願拿一個億的廉潔抵押金參選鄭州市長,就被逼得東躲西藏,不敢露面;毛遂自薦參選臨安市人大代表的程萍被公安約談,最後不得不簽招安協議;還有幾個記不起名字的參選人也都出師未捷身先「死」,紛紛敗下陣來……
不要太責怪那些打擊參選的人的無恥,不要抨擊個別官爺把民主民意強姦後還野蠻地踩在腳下,你試圖進入眼下的政治生態環境就得明白,金錢是人用髒的,政治是人玩髒的,就得對政治的骯髒、殘酷有所思想準備——就得預計到你的那個小「大眼」遭遇株連將是無法避免。
你們為什麼會遭遇挫折?因為你和那個鄭州商人、那個臨安程萍及我忘記了名字的參選人是正直的人而不是政治的人,因為你們觸及到了官場神聖不可侵犯的潛規則,因為你們忘記了振聾發聵的「六不准」……
政治家最喜歡的是平庸而恭順,官場最惱恨的就是不馴服愛發牢騷的作家、記者之類,基層的小官吏們成天挖空心思地搞陰謀詭計,玩弄權術。你終日絞盡腦汁咬文嚼字,謀篇佈局,寫文章呼籲民主民生,成天幫人維權,成天幹那些官爺們不喜歡的事兒。
這些,都註定了你的兒子小「大眼」遭遇株連的不可避免……
2011、6、19
──轉自作者博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