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中國開展第四次全國「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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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0年7月4日訊】(自由亞洲電台記者聞劍報導)中國警方在1983年第一次開展「嚴打」,此後在1996和2001年有兩次。今年6月中國公安部要部署了第四次為期7個月的第四次「嚴打」。本台記者聞劍為此邀請在中國的黑龍江律師韋良玥和中國天網人權事務中心主任蒲飛進行討論。

記者:「因為嚴打涉及到是法律問題,我首先問一下韋律師,韋律師你認為這一次為期7個月的全國第四次嚴打能和過去不一樣嗎?」

韋良玥:「本身的『嚴打』這個詞可能是在國外都不會這麼去做。正像有的學者所談到的這種嚴打確實違背法治精神。應該說我們國家最根本的法律還是《憲法》,《憲法》也明確規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實行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但是這種嚴打它往往是在法治、法律規定以外的,甚至可能突破法律規定的一個界限進行對犯罪的一種打擊。從我們律師來看呢,無論是在任何時候作為司法行政機關包括公檢法在執法過程當中,都不應該離開法律的嚴格的這種規定的界限。但是往往在嚴打過程當中,特別是法律規定這個程序、標準掌握得不好。」

記者:「那接你的話,我再問一下蒲飛浦先生,觀察1983年,1996年和 2001年的三次嚴打。就像有人所說的『這三次嚴打都是運動式的嚴打,都擺脫不了一陣風的結局』。嚴打過後一段時間社會環境又會回到以前,並沒有本質上得到改善,社會矛盾並沒有得到多少緩解,老百姓的安全感也沒有得到多少提高,因為這一次全國第四次嚴打的主要原因根據官方公布的消息是因為老百姓的安全感下降。這次嚴打的期限是7個月。那剛剛韋律師的評論這個嚴打期間會影響到法律應該的公正、公平、公開和它的恆久性。那你看這次全國第四次嚴打能與過去的三次嚴打不一樣嗎?」

蒲飛:「從現在看到的跡象來看,它與過去的嚴打有些不一樣的地方,而且歷次運動式的嚴打它最後並沒有對社會的和諧或者社會的穩定起到任何的幫助,反而促進了很多惡性案件的發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白寶山案件,白寶山最早就是在83年嚴打的時候被抓入監獄被判徒刑的,從此產生了對社會的報復心理,然後來犯下很有名的白寶山的系列槍案,就是槍殺軍警的槍案。它這個嚴打,它當時有很多判決的嚴打的整個抓捕過程都是非法治的,甚至還是非理性的。在嚴打時曾經有人因為偷窺而被槍斃,這在全世界任何國家都不會存在這種現象。它這個嚴打還導致了大量的冤假錯案,就是過度懲戒案件的發生,到最後會出現龐大的上訪群體。在北京很多上訪的人員歲數比較大的往往就是83年嚴打的受害者。而且它這個運動式的嚴打不以法治為準繩,而是以長官意志為準繩,這種嚴打它到底能維護法律還是維護長官的個人意志?這應該是結果很明確了。」

記者:「但是有的專家分析這一次嚴打與過去的三次不一樣,因為前三次都是由各地的黨委牽頭,公檢法一起上陣,更多的是體現國家暴力實施的專政行為。針對的是一切治安犯罪案件貫穿著整個刑事司法活動。但這次不一樣的地方是在『是公安部一家的執法行動,是出於加強治安保衛工作的需要』。他們這種解釋有沒有道理呢,蒲先生?」

蒲飛:「我認為他們這種解釋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們還是忽略了一些實際的情況。在很多地區公安局的局長就是當地的政法委書記,中國的司法體系是由政法委管理所有的司法機關, 也就是說這個公安局長仍然可以在嚴打期間很正常地指揮檢察院的檢察長和法院的院長。這種政法體系的存在它不可能讓這個嚴打變成只公安部的嚴打,它仍然還是一個政法系統的嚴打。」

記者:「好,那我問一下韋律師,那韋律師你同意嗎?」

韋良玥:「我認可他這個觀點,而且在我們這個國家,公檢法的這種相對獨立性根本體現不出來。也就是說,作為公安機關偵查的案件在檢察機關很難不起訴。那麼作為檢察機關起訴的案件法院很難不判決。所以說在法律形成這種互相制約的機制在實踐當中是無法落實,無法實現的。從我這個角度來講,我倒是認為這種嚴打很難甚至達不到作為嚴打最終確定的一個目的,因為從現在這個嚴打也好,在之前的幾次嚴打也好,它可能最終的目的是想形成一種社會安定的環境。但是據我所知,在嚴打的期間老百姓也好,從我們這個法律研究人員的角度也好,感覺不到這種安全。嚴打本身,嚴打期間感覺不到這種安全;另外一個呢我認為解決社會矛盾的方法、方式不是通過嚴打這種方式能解決的。那麼它需要一種社會的疏導、梳理,需要確立一種社會能得到社會公平的這麼一種機制,我認為現在社會矛盾發生的根本的原因並不是我們國家的司法機關沒有對真正的犯罪者依法進行懲治,而是因為現在這個社會的公平取得或者獲得公平的渠道並不是很暢通。」

記者:「好,那蒲飛你怎麼看呢?」

蒲飛:「從嚴打這個態勢來看,我認為老百姓的不安全是一部分,從另外一部分來講,他們也認為社會的整體穩定程度是不是到了一個臨界點?是不是到了一個比方說危險係數較高的一個程度了?我個人認為老百姓的不安全感並不是來源於所謂社會上的犯罪分子,它是來源於這樣一個權力不受制約的政府。老百姓對自己財產的安全感往往是由於城管隊、拆遷辦來搞出來的,他並不是黑社會的欺行霸市搞出來的,這是很少的一個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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