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壩僧人紮白自焚之後 (組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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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09年3月9日訊】前幾天,他們不得不承認,在阿壩,格爾登寺的僧人紮白,在藏曆新年第三天,自焚了。

但是他們不說,好端端一個二十多歲的僧人,為何突然要自焚!難道自焚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後來,他們又說,哦,他自焚的時候沒有軍警向他開槍。軍警沒有開槍不說,軍警還救了他。現在,自焚的僧人已經給搶救過來了(就差讓自焚的僧人上電視,熱淚盈眶地感謝偉大的軍警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路透社轉發了新華社的這個消息,BBC也轉發了新華社的這個消息。





當然,路透社和BBC都沒說新華社的消息是真的,但是他們都非常之客觀地轉發了,於是乎,類似多維新聞網就用了很炫目的標題——“四川藏僧承認:訛稱自焚者遭槍擊”!

不過,即便有了這兩張照片又怎麼樣?新華社會說,照片上又沒有軍警舉著槍,對準紮白扣動槍機;而紮白也沒有擺出迎面中槍的姿勢。

說不定,路透社和BBC都會非常之客觀地轉發新華社的說法。於是乎,類似多維新聞網又會用很炫目的標題——“你看見軍警對準自焚藏僧扣動槍機了麼?”

以身殉教、以身獻祭的紮白!

文/唯色

任何一個族群或個體,任何一種文化或習俗,都明白自殺意味著什麼。佛教反對自殺,認為是對自身的暴力;藏人信仰佛教,故視自殺為忌。中共聲稱解放了“百萬翻身農奴”,給西藏帶去了幸福,然而早在1962年,十世班禪喇嘛致中共“七萬言書”,痛心疾首地轉達藏人百姓的哀慟呼告:“勿使眾生饑餓!勿使佛教滅亡!勿使我雪域之人滅絕!”

這五十年來,藏地多的是不得不奮起的群體抗爭,以及走上街頭、振臂一呼的個人抗議,而自殺者之多,也屬西藏歷史上從未有過。從史料和口述可知,尤以1950年代末和文化大革命期間最甚。我在拉薩做文革調查時,一位老人回憶1959年的一天,他親眼看見四個僧人投河而死,拉薩河水靜靜流淌,絳紅色的袈裟漸漸沉沒。最慘烈的是1969年,拉薩中學出身貴族的老師單增不堪被批鬥,刀刃妻子和三個女兒後再自殺。

去年三月的西藏事件之後,全藏各地又一次出現自殺高峰:如3月23日,拉薩小昭寺僧人托美上吊自盡;3月27日,四川省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洛桑金巴上吊自盡,果芒寺75歲老僧自殺;4月12日,拉薩墨竹工卡縣曲龍尼眾寺阿尼洛桑措姆上吊自盡;4月16日,四川省阿壩縣格爾登寺盲僧圖松自殺;4月28日,四川省石渠溫波寺附近村民直拉姆上吊自盡;10月18日,青海省尖紮縣第二民族中學,17歲學生雍倫珠才讓跳樓自殺……而這只是我所知道的少數事例。

信佛藏人到了自殺的地步,可見活著的痛苦大於輪回之苦。正如格爾登寺僧人洛桑金巴的遺書寫到:“我不希望生活在中共的壓迫下,不要說一天,甚至一分鐘也不願意。”雍倫珠才讓的遺言則說:“我用自己的生命,向全世界訴說藏人沒有自由的事實。”但有漢人在我博客上留言,斥駡自殺藏人犯戒,理應制裁,其冷酷、惡毒令人齒冷。佛陀早有開示,若為救濟眾生,必要時可以捨身;若為維護神聖的信仰,必要時可以殉教,佛經中記載的就有三位元自殺的羅漢。

今年2 月27日,洛薩第三天,在安多阿壩,當祈願法會被取消,格爾登寺24歲的僧人紮白,他高舉有雪山獅子旗和嘉瓦仁波切的照片,他點燃被油浸透的袈裟,他裹著火焰沖上街頭,為的是抗議籠罩藏地的黑暗。這可能是境內藏人第一次以自焚的方式來表明心志。西藏的歷史必須銘記紮白,就像銘記1998年,在印度德里舉行的絕食抗議中國的活動中,點火自焚的流亡僧人圖丹歐珠。不同的是,紮白當場遭到中共軍警的槍擊。從去年三月之後就佈滿縣城和寺院的軍警,朝著燃燒的紮白射出了子彈。

刺耳錐心的槍聲尚在耳邊,中共就向世界發佈了《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書。流亡漢人作家陳維健對此評述,這份白皮書“無論如何怎樣處心積慮,掩飾罪惡,標榜自己,但是一個僧人的自焚,用生命真實地寫出了一份當今西藏人權狀況的白皮書”,“向自焚者開槍、殺自殺者可以說是中共的首創,這樣的行為只有罪惡已極,人心盡喪的政權才能做得出來”,這不過“是一份向自焚者開槍的白皮書”。而境內外藏人以身殉教、以身獻祭的意義,恰如一位流亡詩人獻給自焚犧牲的僧人圖丹歐珠的詩句:“劃破了靜謐已久的天空/ 驚醒了沉睡百年的雪山。”

2009-3-5,北京

(本文為RFA自由亞洲藏語專題節目,轉載請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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