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9年3月8日訊】【百姓話壇】(48)周光福:八十年代百萬富豪為何遭追殺:輕者把我的飯碗砸了,重的還可能頭都給我割下來……。
主持人:百萬富翁,現在不算什麼新鮮事,可在八十年代末,百萬可算得上是天文數字。在那時,如果家財上萬就被稱作萬元戶,是富裕和成功的標志,因為64元在當時相當於普通職工兩個月的工資。
周光福原系重慶特殊鋼鐵廠物資總調度,1985年停薪留職,下海經商,與相關企業簽定協議,代購貨源,他利用自己在金屬物質用途方面的專業知識,加上及時掌握市場信息,變廢為寶,其中包括收購廢鎳絲的業務,幾年間積累百萬財富,成為當地數一數二的富豪。然而萬貫家財並沒有帶給周光福幸運,一場爭奪這筆財富的陰謀就此展開。
周光福:我是原重慶特殊鋼廠的一名職工,85年因為改革開放之後,我就停薪留職了。停薪留職之後,一直到86年到89年期間,我先後受聘於很多家的企業。各企業掙錢之後呢,就是企業給我一部分就是那個獎勵或者也就是說承包的那種類型。可是當地的檢察機關,就勾結了重慶特殊鋼廠的紀委,當時的紀委,那個姓楊的。就向我要6萬塊錢,作為他們發獎金。可是在89年不是學潮那個時候,就緊縮銀根了吧。這個時候,企業裡邊取現金就取不出來,沒有拿之後呢,我後來就收到那個,紀委和檢察院就是叫我去談問題,就把我關到了檢察院裡面,總共關了7天,這個7天時間裡邊呢,是有兩個檢察院。重慶市沙坪壩區檢察院和重慶市北碚區檢察院,兩個檢察院輪番的就對我提訓。白天晚上是不讓睡覺的。他們就捏造了一些什麼投案自首書,還有一個就是說我交了2萬5千塊錢,現錢,給了那個川儀六廠的劉松青那個科長,可是確實沒有那個事情哪,他們是編造的,非讓我簽字。後來在長期的那種折磨之下,後來我就簽了,可是這一簽了之後,他們就以那個就把我收容審查了。在那個期間裡邊,沙坪壩區呢,收取了14萬塊錢,什麼罪名也沒有,現在至今錢也沒有退給我。後來之後,北碚區檢察院把我拉去之後,關起來之後,總共收取了104萬塊錢。這個時期裡邊他就以挪用公款罪對我進行起訴。後來之後又被退卷補充偵察,就是1991年1月5日被退卷補充偵察的。
主持人:挪用公款罪最終沒有成立,但是周光福卻沒有被釋放。
李莉:北碚區檢察院,他一開始以那個調查川儀廠劉松青為借口,說我愛人行賄這個劉松青兩萬五千塊錢。挪用公款不成立,最後又給我愛人鬧了個投機倒把。強迫我愛人簽字以後,完了他就起訴到法院了。
開庭的時候,他就不讓我愛人說話,我愛人一說話,就說:“你想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就不讓我愛人說話。最後,這個案件,就是在當庭可以說是沒有陳述權吧,就結束了開庭審理了。而且開庭審理以後,他們下的判決存在著好多問題。
首先,它判決認定我愛人是代購。我愛人和那個重慶特鋼廠有個代購協議,當時由於計劃經濟的弊端,他們的信息不太靈通,因為我愛人可以說就是搞信息吧,就是以這個信息給企業代購貨源,當時,我愛人跟這個重慶特鋼廠也簽署了這個代購協議。那麼既然是代購,代購就是企業的行為不是我愛人個人的行為;還有一個就是它認定我愛人87年12月到88年7月,非法經營就是國家禁止的這個物資—鎳,當時24種物資裡面國家就並沒有禁止鎳,沒有禁止,他就認定我愛人違法,48萬,
主持人: 1991年9月24日,重慶市北碚區人民法院作出(91)刑第95號判決書,認定周光福1987年12月至88年7月非法倒賣國家控制物資金屬鎳, 以「投機倒把罪」判處其有期徒刑12年。
周光福:判刑之後,我就去了那個勞改隊裡面,可是他們又到了監獄裡面,又追到監獄裡面,又叫我,又簽了,那個2萬5千塊錢的事,又多次的叫我簽字,如果我不簽,他們就叫監獄裡面的人整死我,或者叫監獄裡面給我加刑。所以,我當時我也簽了。另外我在監獄裡面的話,還有人給我投毒,就是差一點把我毒死。後來之後搶救過來了。
就這判12年刑以後,連倒三個監獄。而且在其中一個監獄他們投了毒。搶救過來以後,又送到新疆監獄。而且這個新疆監獄是什麼監獄,是那個只有極刑犯、牢頭獄霸去的這個地方,而且是回不來的人去的地方。就即便是放我愛人出來,我愛人自己都回不來,那是個沙漠地帶呀,不是餓死就是渴死。
主持人:新疆獄警中流行著這樣一句話︰「沒到過新疆監獄,只知道世界上一半的事。」,在周光福被押送到新疆阿克蘇農三師其蓋麥單監獄服刑後,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周光福:在新疆監獄的話,當時我們那個中隊其蓋麥單監獄,每一個人是平均28畝地,種地,種棉花,28畝,那個勞動量是相當大,當地的專業的種棉花的人,每一個人人均4畝地,到5畝地之間,可是我們啊,人均28畝地,而且修那個渠啊,挖水渠,和打那個埂,一上午要你完成50畝,要按噸位來講的話,就是一個車皮啊,就將近是有40噸,這麼重,而且還有很多的額外的開荒,吃的話根本也吃不飽,就是吃窩窩頭都吃不飽,兩個窩窩頭,每個人兩個,沒有多的,在過節的時候,去廚房裡面幫忙,廚房裡邊就是說允許你吃,就不定量,你可以吃飽,我記得我們那個分隊的話,有一個,他姓張的,他去那個廚房裡面幫忙的話,就是一次,一頓,吃了多少,吃了14個,那個窩窩頭,在那個裡面吃了14個窩窩頭,另外吃了很多的蔬菜,就是可想而知的話,他平常那個飢餓,你像我們出去的話,沒有水的時候,就是見到那個草的話,青草,就有那個草根吧,就拉出來,自己嚼那個水吃,那個種棉花的時候啊,天氣也比較熱,沒有水喝,就把那個棉花的葉子,弄來嚼,嚼水,特別最好的就是那個棉花結成小桃的時候,可是它還沒有成棉花裡面沒有扎開,嚼來吃那個水,另外青蛙那些,就直接打了之後直接剮了就這樣吃了,就生的就吃了,沙漠裡面也有那個小蛇,有時候打到了之後把皮剮了就吃了,干警就是,不是地裡頭有西瓜哇,他們就吃,吃了之後瓜皮啊,就甩了,服刑人員的話,就去偷偷的去從地上撿起來,就吃,吃的話還去搶,都想吃啊,因為那個有水分,那個西瓜皮的話,很珍貴的,一般情況的話,只要進新疆監獄的,就沒有安心讓你出來,還有一個即使你出來的話,你就是殘廢了,工作量是五 六個人的那種工作量,再加上干警那個打人和新疆那種打人的話,干警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沒有那樣的工傷事故的話,實際上他也會整殘很多相當一部分的人,整殘廢的,服刑兩年至三年的話,就自動殘廢了,要麼打殘了,要麼就是屬於勞動傷殘了,就像我現在的話,手就是一舉高了之後,它都恢復不了,十多年都恢復不了,
李莉:93年的時候我愛人家裡面的人就替他申訴,申訴就是我愛人當時的行為符合鄧小平的三個有利於,要求它給我改判無罪,當時我們的律師也告說我們這個案子可以改判無罪,最後他們就以符合鄧小平的三個有利於給我們改判六年,而且這個判決書以後上了中央,中央好多地方就是信訪接待口也好各個地方的領導都看了我這個判決書,都說什麼話呢?都說這種話,意思就說要麼就不要給他改判,要改判就人家宣告徹底無罪,有利於就是對國家沒有危害嘛,那麼沒有危害就不應該再追究我六年,應該宣告我無罪嘛,對不對?這個判決書給我們改判六年,因為我們已經在裡面呆了六年了,而且超了三個月才放了我們。就把我們放出來了,放出來以後,我愛人就也想是就不告了,冤就冤了,雖然他最清楚這個案子是冤假錯案,我愛人當時也想了不告了,不告以後就是他還有剩有一部分錢,他就去這個賬上取錢去了,完了以後他一取錢,一看錢全沒有了,有一個四十多萬成了爛帳了,企業倒閉了,要不回來,還有的錢是全取了,他一取證據一看全是北碚檢察院取的。
主持人:當時周光福判決書上的追繳金額是48萬,但是沙坪壩區和北碚區檢察院卻總共收繳了周光福118元財產。坐滿了六年人間地獄似的冤獄之後,又發現百萬家財全部被洗劫一空,周光福再也無法忍耐下去,拿著各方面收集的證據材料來到了原檢查官的家。
周光福:我就去找了那個,找到當初承辦我的那個人,不是那個劉芝蒲吧,劉檢察官,他退休了,我去他家裡面,我進去之後呢,我就不是有很多的證據嘛,我就擱到那個茶幾上頭,我就問他,我說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要栽贓陷害我,他站到我的對面,他就哭,哭著對我講,他說那個光福啊,我以前就跟你講過,不是我願意這麼做,也不是說我要害你,他哭著對我講,他說是石玉檢察長,當時他要我這麼做,還有一個姓蔣的,蔣科長,他們要我這麼做,我也沒有法,我也只是為了一份工作,幾十歲了,那個時候就是60多歲的人了,他掉下眼淚這麼講話,我也很相信他的。
主持人:通過進一步調查,周光福證實了自己被收繳的財產並沒有被全部上繳國庫而是被原北碚區檢察院檢察長石玉侵吞,他開始進行上告。
李莉:完了以後他就把這個證據取出來以後,他就告這個北碚檢察院,就是它收繳了判決以外的錢,告它以後呢他們就給了我愛人個告知書,說這個錢就是不上繳國庫這個錢是經他們區政府就是北碚區政府和財政局說批准它院使用不用上繳國庫,像這個我們也查過有關規定,就是說它這個法律規定,收繳多少上繳多少,它這個財政局也好,區你政府也好根本就沒有權利,就是隨便批准它什麼地方使用這個錢。
主持人:周光福四處奔走上告,可是當地的法院檢查院卻不敢接受他的聲訴材料,最後他找到了重慶市人大,一位姓王的處長接待了他,跟他講了這樣一段心裡話。
周光福:這樣一來的話,我就去重慶市人大,有個姓王的王處長,看了我的材料,市人大看了我的材料之後呢,他就跟我講,你那個材料呢我們管不了,你盡量你不要來找我了,要麼你去北京,他講的也是真心話,他說如果說我要來管你的案子,他說你看到沒有牽扯這麼多的人,而且都是領導啊,這些人的話都是公檢法裡面當官的,換句話講,說醜一點他們手裡邊自己都有槍,我要管我實際上也管不了,我真要去管的話他說我也只有一個頭,我也只有一個飯碗,我輕者把我的飯碗砸了,重的還把我可能頭都給我割下來,我還有一家人呢。
李莉:96年的時候,我愛人去北碚區告這個事兒出來,告完以後,當時他們檢察院出來以後,當時檢察院就告訴他了,這個人(原檢查長石玉)已經高升了,成了直轄市的反貪局長了,他拿我愛人這個錢買了反貪局長,完了以後我愛人出來以後,有四五個人打了我愛人一頓,自從那以後我愛人就沒辦法在當地告了,最後才長期住北京,是他們逼迫我愛人住到北京的,
主持人:周光福以為自己鐵證如山定能討回公道,無論多麼艱辛,17年來一直沒有放棄上告,但是到如今不但問題得不到解決還被人追殺。
周光福:現在我們在北京生存都是很困難的,就是沒有辦法生活,我們吃的東西的話都是丟了的老一點的那種菜葉子,另外還有好一點的那個賣菜的都認識我們了,有的就很次的菜賣不掉的就給我們一點,所以我們基本上呢買菜不花錢,都是撿來吃,
李莉:這麼多年他告狀,他母親每個月救濟他600塊錢,這是一個,因為他在外面要吃要喝還要告,他的那個家庭吧他那個父親,因為歲數也大了,因為他這個損失已經就癱到炕上了,就在炕上吃喝拉撒睡,全在炕上,我們這個婆婆也80多歲了,而且大伯子又有糖尿病,就是我們的家庭情況及背景是相當相當的困難,我們就在這控告17年的情況下,就通過我和他相識這段時間,就多次經歷了重慶市公安局吧還有重慶市檢察院好幾次都威脅我們,意思是不讓我們再告了,它意思你要再不那啥我們就要對你進行制裁了,而且他們現在和我們太原市,因為我還有個案子,和我們太原市互相溝通,兩地都要收拾我,
而且我們當地配合重慶在2007年追殺我愛人,就是十七大吧追殺我愛人,結果我愛人有一個好朋友通知我們了,通知我們以後,我愛人就跑了。
主持人:周光福的前妻在他一貧如洗的時候離開了他,他的現任妻子李莉是山西太原人。兩人是在上訪途中認識的。相似的經歷使兩個落難人走到了一起。李莉原來的婆家財大氣粗,九十年代初家產就已經達到了五六百萬,之後由於分家引起了的家庭糾紛,李莉多次被暴力毆打。
李莉:我是一個,我們的一個家庭是相當富有的一個家庭,因為我們家庭有六間門面房,我們家庭批發煙酒副食小百貨,還有那個糧油,我們當時我們是,我和我大伯子和大妯娌跟著我婆婆干煙酒副食批發,糧油,還有三間門面房是我們那個二伯子,就是我二伯子他干糧油批發,完了以後我們的孩子不是都大了,大了以後我們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我們都要求分家,就因為這分家,這妯娌們就鬧上意見了,而且我們妯娌們就避免不了吵鬧啊,有時候發生毆打呀,
主持人:多次毆打最後造成李莉三級傷殘,但是因為婆家有錢買通了官方,李莉無法得到合理賠償,她從31歲就開始上訪,至今已度過了第14個年頭。談起自己的上告經歷,李莉感觸頗深。
李莉:針對我這個三級傷殘他們就判給我5600塊錢的醫藥費最後又給我追加了在2002年吧,我97年的案件結束,2002年他又給我追加了2萬多的醫藥費,總共給了我3萬多的醫藥費,而且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因為我這個事,我母親給去世了,而且我這個家庭也破裂了,我把大伯子告的判了刑以後,我婆婆就逼迫我愛人和我離異了,孩子我愛人也帶走了,所以說我在這個事兒上,心裡面挺那個啥的,就好像對這個生活失去信心了吧,我就自殺啦,在98年它下判二審維持原判的時候,我喝了一百片安眠藥,我還在全國人大辦公廳這是2000年喝了一次安眠藥我在2002年我又喝了一百片安眠藥,我三次自殺,這以後到2004年,它這個地方就和我協調,就說是十萬塊錢一次性買通我這個,替罪犯買罪了,一次性給我十萬塊錢一次性解決我這個案子,我當時就不同意,因為啥呢,因為我這個後遺症相當大,病變了,病變成腦萎縮了,拍出來了,而且我渾身浮腫就不能多活動,他們第一次和我協調我不同意,第二次又把我騙到法院去了,我去了以後他們又和我協調我不同意,不同意我就要走了,他們幾個人不行就逼著我寫字,結果扭打的同時他們就叫上來法警,法警就給我帶上銬子。
給我帶上黑頭套,完了以後,他們就把我弄到後面,又給我吊銬了起來。又把臭襪子塞在我嘴裡。完了他們就蒙頭打我。完了以後,一天他們就讓我簽字,我也不簽字,到下午的時候吧,他們就送我去了那個哪兒了,送我去了拘留所了。收了。當時他們就把我銬在那個,就是我們是二層床,拘留所是二層床。把我銬在那個鐵床上。三個白晝,不給我吃,不給我喝。而且我當時我沒吃上飯,我拉不出來,我尿都尿在床上。完了尿濕褲子以後,他們也不管我,完了以後就逼著我簽字。我也不簽,最後,3天以後吧,三個白晝以後吧。我們院長和庭長,還有審判長天天去,天天做我的工作。就讓我簽了字,說是你簽了字,你再告你看人家很多人簽了字再告的了。因為好多人簽了字再告以後,他們就給人家定成無理訪,經常拘留你.我怕有這種行為。所以我還是不同意簽. 差3天吧,就釋放的時候吧。我也是被迫無奈。他們還要勞教我了。後面我就沒辦法,我當時就想我簽了字,簽了字我不拿你的錢。我就上北京告去,我沒辦法再在太原呆了,因為通過這個事。他們已經拘留過我三次了。我相當怕政府。而且這3次,有一個拘留書上它寫著啥呢,它說我准備伙同他人,進京滋事。你說我准備伙同他人。我准備了沒有,我去了沒有,對不對。而且我都沒有形成事實,你怎麼就能伙同他人,說是我准備,我准備伙同他人,又有誰了。這些人都沒有,也沒有證據,他就把我拘留了。還有一次就是我找市委領導了。它是說我擾亂秩序,又把我拘留了一次,這個司法拘留。就是第3次了,他就告的我就是3次以後就要勞教你。
主持人:有冤無處訴反而處處受打壓,十幾年的上訪路走到今天,李莉覺得心灰意冷甚至希望付出生命來警醒當局,還冤民們公道。
李莉:我們現在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解決根本問題,甚至想犧牲自己的生命換取正義就行,哪怕是犧牲了我這個,下一個能解決了也行,
我兩個案子。我和我愛人在這條路上相當艱難。我,我有一身病,而且我愛人又得護理我。所以說我就想說是以我的生命換回我倆的那個啥,即便是我倆,我走了這麼多年,包括我愛人的案子。就是我的案子我走了十四年,我都甚至想過這個事,我就想,我在這條路上解決不了。那麼我為了下一代我也要付出去,為了下一代不受害,我也要走完這條路,直到走到我死為止。
主持人:周光福從一個八十年代的富豪淪為有家不能歸的乞丐訪民,並且歷經了冤獄,打壓,追殺之後,政府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徹底領悟到當局的腐敗與黑暗,2009年2月22日,周光福宣布用真名退出中共所有組織。
周光福:我,周光福,我是那個是冤民的一員,我呢,退出少先隊,退出團的干部,我堅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