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主持人: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您收看《熱點互動》節目,我是主持人林曉旭。為了配合北京奧運,自2007年1月1日開始,中國政府放寬了境外媒體在中國採訪的一些限制。同時在1月3日著名的民運人物,也是前趙紫陽的秘書鮑彤先生正式接受了《自由亞洲電臺》的採訪。
那麼放寬媒體採訪的限制到底意味著什麼?對中國社會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應呢?在今天節目裡我們請來「中國和平民主聯盟」主席唐柏橋先生跟我們一起來作一個分析。
主持人:唐先生歡迎來到我們節目中。
唐柏橋:你好。
主持人:唐先生首先請你跟我們觀眾朋友介紹一下,在這個規定出臺以前,境外媒體在中國採訪以及中國民眾接受境外媒體採訪有哪些限制呢?
唐柏橋:以前最大的一個限制大概是在北京市,公安局發了一個接受境外媒體採訪的條例,這個條例當時規定北京市民,只有這個地方發這個條例的原因,是因為中國基本上所有的政治敏感人物都在北京,所以它說北京市市民要接受境外媒體採訪必須要經過本單位同意,還有本單位所在地區宣傳機構同意才能夠接受媒體採訪。
然後另一方面中國原來對境外媒體有諸多的限制,就是對於他們去採訪別人,比如他們到西藏去、到外地去,比方北京的機構他們必須向某些新聞機構提出申請,或外事機構提出申請才能夠去那些地方。現在這些限制基本上有些地方取消了,為了所謂迎接奧運會的到來取消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WTO,因為大概五年前簽署加入WTO組織的時候,就規定了必須要有新聞自由,在五年以內必須有出版自由,必須有獨立工會,必須有金融自由開展業務等等,那麼現在是已經五週年了。
主持人:它拖到最後一刻。
唐柏橋:對,如果它再不兌現它的承諾的話,可能會遭到整個國際社會聯合起來批評的。
主持人:但它也並沒有全部兌現,它只是放開一部份吧!這也是本身有實現嗎?
唐柏橋:這是中共一貫給人家形象非常糟糕的地方,它一貫的耍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包括人民幣兌美金的自由兌換。國際社會幾乎全世界的人包括所有國家,包括對中國相對比較友好的國家德國、法國,他們都聯合起來譴責中共關於外匯兌換,所以它們提高一點點。
這就是它們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因為它們知道一旦新聞自由,對它們政權的衝擊會非常大,但是它們沒辦法!奧運會要來了、WTO五週年了,就是這個一個原因。
主持人:在這樣的規定情況下,境外的記者到中國甚至可以走出北京,到一些偏遠鄉村,不僅僅侷限在這些櫥窗城市去採訪,那您覺得以後是不是有更多媒體可以報導,不僅僅是中國常見的一些現象?可能有更多中國的真相和內幕可以讓國際社會知道呢?
唐柏橋:這是一個我認為值得飛躍,我認為從現在開始到奧運會之前,我估計會有大量的,外界所不知道的,關於中國的情況會披露出來,而且有很多驚心動魄的、感人心肺的事情,一些悲情,因為中國黑暗的事情太多了,以前被摀住了。
中國政府描寫的是一片好,外國媒體又不能親自到一些黑暗面地方,比如河南上蔡縣「愛滋病村」等等這些地方,外國記者是不能去的,現在開放媒體採訪自由,這些記者首先會想去這些地方。
而中國的國民也會想到善用這些資源,他們有冤情無處申,就可以找他們去申冤,所以未來這一年我們會看到中國大陸一些以前所看不到的景象。
其實中國早就應該開放這種自由,在中華民國時代,中國的民間都可以辦報,中國老百姓在中華民國時代,說某個人接受外國記者採訪居然限設,那會成為中華民國的重大新聞!你說明蔣介石蔣家剝奪人身自由權,但是在中國大家司空見慣,中共一貫這麼做。
反而我現在擔心的是中國的老百姓,當中共允許你接受外國記者採訪的時候,他們還不敢接受採訪,這個是比較擔心的。
所以我覺得一定要善用這種機會,中國政府都讓你接受採訪了,你一定要大膽說出你心裡的冤情,披露中國的一些真相。
主持人:但是我覺得中國民眾在這方面,比如意識覺醒,我覺得還有一個過程,而且很多人他可能沒有意識到,你可以自己主動去找境外媒體。
唐柏橋:對,這個工作可能先期的時候需要我們來做,我們找一批維權人士,還有一批有遠見做事的獨立知識份子,一方面我們要提供這些便利,比如將我們境外媒體的一些信息,駐北京的《紐約時報》等這些報,他們的所在地、電話、傳真、電郵甚至地址名字,印一些小名冊,可以廣為流傳,通過網路,小冊子在全國廣為流傳。
主持人:新的維權手冊?
唐柏橋:對,還有上訪的那些人、弱勢群體中廣為流傳,讓他們找到上訪的對象,就像他們找《中央電視臺》,他們到北京找不到《中央電視臺》,現在你告訴他,原來他們過去他們去中共政府上訪;那麼現在越洋上訪,向海外境外機構上訪,因為這個你不能小覷它、小看它,因為他們背後是有強大的國際社會力量的。
比如《紐約時報》背後是廣大的美國人民,甚至包括美國政府,你要迫害《紐約時報》的記者,那問題就大了,所以他們其實不僅僅是記者,他們代表國際社會正義的力量。所以這個時候我們要善用這個資源,而且我們這樣做也會給境外媒體提供便利,因為他們希望瞭解中國的真相。
主持人:他們往往不知道去採訪誰,找不到線索和聯繫。
唐柏橋:對,找不到對象,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原來《紐約時報》記者,經常跟我們聯繫,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敢說話,敢提供事實、這些材料,包括國內的胡佳、高智晟這些人。
但這些在中國畢竟是少數,如果今天在中國的老百姓敢自己主動去跟境外記者聯繫,他們會非常樂意和很高興;因為這是他們業務的需要,他們的工作、職責所在。
那麼中國老百姓有大量的冤情,他們希望他們的冤情能夠得到伸張,討回公道,所以通過這種方式把冤情和黑幕披露出來,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對中國老百姓,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主持人:你剛才提到有很多冤情,還提到上訪。我就想起來最近看廖亦武的《中國上訪村》,我覺得裡面很多冤情都是非常震撼性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人在北京上訪村一帶。
我覺得中國民眾已經習慣了一種思維就是說有冤情我逐級上訪,或者越過省級直接找北京,因為當地已經徹底讓你失望;但是我覺得到了北京以後,他依然失望。
所以我覺得你剛提到越洋上訪,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一個概念,中國民眾應該意識到實際上你向海外媒體去把真相曝光,它也是一種上訪。
唐柏橋:對,因為其實上訪的真意是什麼呢?上訪它主要的原因就是說我在當地一個行政機構遭到了一些不白之冤,就比如說當地的法院作出了錯誤的裁決;或者是當地的國土局把我的家給拆遷了,這也是一個錯誤的採取;給我的賠款不夠多,或者買斷公營等等那些事情。
你是因為對第一級的當局做出的決定不滿,所以你往更高一級去上訪。為什麼他有上訪的動力呢?因為他覺得更高一級的權利機構可以影響別人的錯誤決定,改變原來的錯誤決定才會去上訪。
今天「越洋上訪」就是一個最佳的舉動,原來認為上訪到了最頂了,到最高檢察院也就是國務院也沒有解決,沒有比國務院更高的機構了。
今天有一個機構了,就是境外媒體;因為這些媒體他們背後的力量是國際社,他們不受中共的約束,甚至還受到聯合國的保護,比如聯合國人權委員會。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有信息披露給國際社會的話,國際社會很多他們會出來主持正義、伸張正義。
還有一個就是新聞有監督權,在美國講叫「第四權」。在美國也是這樣,偶而也會犯一些錯誤。比方說階段性它有一些行政壟斷,但是這個時候我們要通過媒體。
就像以前的黑人民權運動一樣,作為行政當局它也認為黑人沒有某些權利;這時通過媒體的報導,我們可以有些權利,通過媒體引起廣大的關注,然後通過多數的影響、壓迫這些少數,讓這些人改變他們錯誤的東西。美國這樣的例子非常多,通過媒體改變了美國某些人的命運;那麼,中國的媒體顯然是起不到這個作用。
主持人:而且我覺得現在這個規定本身,實際上對中國媒體來說,也是一種羞辱吧,因為您只開放給境外媒體。
唐柏橋:對對對,你開放給境外媒體,對中國媒體事實上是一種羞辱。可以這樣理解就是說,原來不開放,是因為覺得中國媒體是不能說話的,所以就拼命禁止這些境外媒體,現在被迫開放了;如果我們說認為說中國的媒體也能起到監督權的話,那從一開始就不要禁止境外媒體,因為沒有必要嘛!
就是因為中國的媒體形同廢物,所以它才禁止海外境外媒體給中國的民眾進行採訪,行使第四權的權利的話,所以它才達到它的目的,就是這麼一個原因。那麼今天開放了以後,中國媒體還跟不上的話,那就會形成一個對照,那就會形成一個更大的羞辱。
主持人:對,而且這個對照會越來越鮮明。因為中國本身境內的媒體限制得這麼緊,對外面又放得那麼鬆。
唐柏橋:另外一方面就會顯示出按道理說,因為你的「第四權」應該由本國的媒體來行使,就像美國它不會讓俄羅斯的政府…
主持人:開放給俄羅斯採訪,自己的媒體不能採訪。
唐柏橋:它這個國家的記者主要是管自己國家的事情,他國家的一些權利需要監督。所以,偶然有一些花邊新聞會到美國來,但是主要是美國的媒體來監督美國的行政機構。
現在中國的媒體反而不監督中國的行政,由外國的媒體來監督中國的行政。將來如果形成這種局面,中國的一些黑幕、冤情被外國人披露出來,然後通過妥善解決;那中國的媒體從來不披露的話,這對中國的媒體會是很大的羞辱?
主持人:那我覺得現在這整個趨勢也已經走向這樣子。因為在過去幾年�面,像海外的一些獨立中文媒體已經開始起了很多這樣的作用;特別是比如說上訪村的這些冤民,他們的教育素質都比較低一點,他們有時候很難去找到境外的新聞媒體。
所以他們就會去找華文媒體,比如像《大紀元》、《新唐人》、《希望之聲》,跟他們去聯繫,有很多的信息他們是主動提供的,我想以後他們知道接受境外採訪,國家也允許了,沒有政策能夠是允許政府來報他們,那我覺得他們會更積極的來做這樣的一些事情。
唐柏橋:對,這也是我剛剛說的我們有兩類人需要去幫助這些中國人把他們的聲音發出來,就是像我們這樣的維權人士,搭個橋把他們雙方東西便利的以小冊子,讓信息能互相流通。
另一部分我覺得可能更重要,當然我們做不到,因為我們在海外。就是國內的那些有勇氣的、有遠見做事的那些知識份子,他們要帶個頭,主動發出他們的聲音,做個榜樣。因為在專制體制鐵幕下的那些民眾,有時候就是那個組織或者那個統治者,它給了那些東西那些人不敢用的。
那時我在八九年坐監獄就碰到很多這樣子的,他被奴役慣了;然後那牢頭就說今天突然對他友好了或對他好或就不再去打他了,他覺得這可怪了,是不是要出大事了,他不習慣,所以他會更加緊張和恐懼。
所以我想告訴中國大陸的老百姓,這不是那麼回事。這不是完全不是中共政府要做什麼,是因為中共政府怕國際社會,跟國際社會有契約,要一步步的退。
主持人:不得不做這樣子。
唐柏橋:不是它在玩什麼花招。所以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讓你講話你就講,讓你講一 句就講一句;甚至講兩句的時候,他不要說讓你講兩句,你只講一句甚至不講,那就真的錯過這個機會了。
將來比如2008年10月,大家還不習慣講話的話;它很自然的又把權利收回去了,門又關掉了,那時候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所以我覺得要善用它。
主持人:不過我相信中國人都是很聰明、很有智慧的,特別是很多人如果遇到不平或者有任何的冤屈,他們都是想方設法把這些真相給曝光出來。我想一旦這些黑幕曝光的時候,這個力量是非常大的。
我也相信到時候有很多的中國民眾,他們會越來越珍惜這樣的一個自由說話的機會,而且這個甜頭一旦嘗到,我這個大潮我就是擋不住的。
唐柏橋:對,這個我堅信不已,而且因為現在中國的冤情真是太厲害了,貧富懸殊呀、腐敗呀、環境遭到迫害…等等這些東西,任何一個中國公民他都可以說出一大串的故事,我們家現在河水被污染呀、我們家裡房子被拆了,我周圍什麼什麼人遇到不幸的事情,這在中國甚至是司空見慣。
所以我覺得中國人如果稍有正義感的,大膽的利用這個機會把這個聲音傳達給國際社會。
主持人:好,因為時間關係,只能談到這兒,謝謝您深入的分析。各位觀眾,感謝您收看這一期《熱點互動》節目,我想通過這些節目也許很多人了解一個新的概念,叫做「越洋上訪」。
當然官方會有截訪,不管這個「截」是阻截的「截」還是打劫的「劫」;如果越洋上訪,我想哪一種截訪都比較困難。好,感謝您收看,我們下一期節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