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為痛悔遲10:正解天象見天意,誤解逆天悔不及(4)

第十章 正解天象見天意,誤解逆天悔不及(4)

前面六章,我們去偽存真,還原了北宋「澶淵之盟」的真實歷史,揭開了掩藏了1000多年的 「太白晝見」、「日暈抱珥」、「大食分日食和日全食」三大天象的謎底,展現了天人合一的精妙對應。深入解讀發現:宋真宗敬天尊道,卻被天象官誤解天意所誤導,竟然也在天象的預示之中……

(接前文逆天而為痛悔遲:453-2018年天象揭祕9 (點擊這路)

8.底線見節義,「天意」來蒙蔽

歷代都在嘲笑宋真宗的怯懦,卻忽視了真宗的氣節。《長編》等史料雖然說真宗一開始就想花錢議和,但多次記載了真宗的底線,那就是「絕不割讓土地」。

「朕當親討」,被太白晝見嚇著

在遼軍閏九月初八(1004年10月24日)南侵之前,宋朝已得到多方情報。九月十六日(10月2日)宋真宗放言:「國家重兵多在黃河以北,敵軍不可輕視,朕當親征決勝,眾卿商量一下何時出征?」[1]

不過,這只在不知敵勢時的豪言壯語。等到真宗得知契丹國母和國主親率20萬大軍南下,聲勢甚猛之後,一度開始動搖,用近臣的南巡方案問寇準。但是被寇準極力駁倒之後,真宗也下了親征的決心,並做出了一系列的調兵準備。

在接到為遼朝做事的王繼忠的和談意向之後,真宗還說:「若應契丹的和談邀請,他們一定會提條件。假如給點錢能了事,當然可以;但是,關南之地曾屬契丹,如果提出領土要求,必須回絕。朕當帶兵誓師,親自征討。」[2]

出征前,十一月初一(12月15日)發生了太白晝見的天象。前文我們詳細辨析過,這個天象最正的解讀是:女主昌,遼國崛起,但是太白金星位置比太陽低很多,被太陽鎮壓,天子應該去鎮壓女主。不去則逆天,女主將更昌。

可是司天監完全錯解了,錯解為大凶之象:不利大宋天子,或者要死宰相。這個「天意」可是把天子嚇著了,好不容易升起的豪情壯志,都被嚇沒了。

「朕當親征」,見日雲抱珥嚇蒙

在首席宰相畢士安「以命塞天譴」的大義之下,在次席宰相寇準一身正氣的力諫之下,真宗又漸漸堅定了北征的決心。

在得知敵軍屢次攻城受挫,契丹國母以戰迫和的意願後,宋真宗又升起了豪情雄略。他說:「朕已決成算,當親自北征激勵全軍。如果契丹非要領土才能議和,當決一死戰,剪滅敵寇。上天有靈,必然助我順天的一方!」[3]

或許是鼓勵宋真宗順天行事的壯志,在他北上的中途,十一月二十三日(1005年1月6日)下午,垂現了日暈抱珥的天象。這是一個極為罕見的祥瑞,所展現的重重天意,無一不是在鼓勵真宗勇往直前,建立百世功勳——可惜,被司天監又一次完全錯解為大凶之象,嚇得真宗當天留駐在韋城縣,又一次向寇準攤牌:「南巡何如?」

幸虧在寇準、高瓊、王應昌三方的正義規勸之下,才勉強登程。二十六日(1月9日)到了澶州南城,真宗又停滯不前,被寇準力勸趕往北城。在黃河浮橋前,真宗再次停步,心驚膽寒,幾乎是被高瓊挾持著過了河。

「朕當決戰」,看大日食膽顫

澶州北城外十數萬將士山呼萬歲的雷霆之聲,又給真宗重新樹起了膽氣。當天檢閱、慰勞將士之後,真宗回到南城驛館。兩天後乾脆駐蹕到北城,這回真是不怕了。得知寇準每天晚上在城頭喝酒喧嘩到天明,真宗說:「主帥得如此,我還有什麼擔憂的呢?」[4]

十二月初一,一早,遼使向真宗跪交國書,正式索求「關南故地」,真宗大義凜然:「歸地之事極沒道理,必若邀求,朕當決戰耳!」

當天中午,澶州出現了大食分日食,食分約為0.95。這個天象最正的解讀,前文說過:午後日食對軍戰是是罷兵之兆;對君主而言,兩國君主都要承擔災難,遼國的更重,因為日全食帶在遼國。這和「日暈抱珥、黃雲入箕、蠻夷來貢」的天象意義是吻合的。這個天象又一次被司天監錯解,把宋真宗的勇氣再次嚇跑。中午晝昏,太陽快被食盡了,又一次讓真宗心驚膽戰。

恐懼之下,真宗給出了曹利用談判底線:「雖百萬亦可」。對天象的恐懼一直籠罩在心頭,所以後來,誤以為談定「300萬兩歲幣」籌碼時,真宗大呼太多之後,緩了緩說:「姑且能了事,也行吧。」

天子至尊,怕什麼?怕天。真宗怕什麼?怕天,怕天意,因為司天監一直在傳達天象對天子極為不利的錯解,真宗是在「天意戰敗」和300萬兩歲幣之間做出的權衡……

9. 司天監的大錯,宋真宗的苦果

天象官的決策性作用

在古代,天象官占卜天意,對帝王的決策往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北魏太武帝拓跋燾一統北方,第一功臣是「精通天象和占卜」的重臣崔浩,拓跋燾以崔浩為軍師,大戰中對崔浩言聽計從時,都獲得了巨大成功,凡是沒聽崔浩的,失敗也都被崔浩言中了。429年拓跋燾攻柔然前,崔浩力排眾議,主張出其不意、孤軍深入、窮追猛打、不惜疲勞作戰。拓跋燾依此以少勝多,連戰連捷,徹底打服了柔然,消除了北魏北方的最大威脅。但是未收全功,沒能再進一步深入。後來接到情報,再追擊兩天就能消滅柔然殘部,拓跋燾非常後悔,正應了崔浩之言:「只怕諸將不肯深入,不能全勝。」不過崔浩的天象造詣只是二流水平[5],但這足以在戰爭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了。

朱元璋建立大明朝一統天下,後人公認的第一功臣是精通天象的軍事劉基(字伯溫),史料記載朱元璋和劉基經常密談後定下決策,正是聽從了劉伯溫基於天象的測算,朱元璋才能制定正確的戰略,一統中華。

讀到這裡,我們也能看到唐太宗李世民一統天下,百戰百勝的另一個原因,一直追隨李世民出戰的記室參軍李淳風背後的作用。《乙巳占》中深入講天象,也大量講述了軍戰的時間、時辰、方向、形式,那些順應天象克敵制勝的法寶,並不都是理論,必有實戰經驗的總結。史料記載唐太宗對李淳風是很聽信的,當時的術數大師都驚歎:「李淳風的占卜測算有鬼神相助,高深莫測,不是人能學來的。」[6]

「順理而舉易為力,背時而動難為功[7]。」唐太宗這句對歷史的精華總結,堪稱天機,道出了歷史大事成敗的根源。其中的「順理」、「背時」都是指的天理、天道、天時,能否順應天象,是成敗的根源。

司天監錯解天象,竟被天象應驗

宋真宗御駕親征,也把司天監帶在身邊,足見他對天象官解讀天意的重視。可是,司天監對三次天象解讀,全錯!一次次地嚇跑了宋真宗的勇氣。身為天子,篤信天意,真宗能不害怕麼?這就是宋真宗不被逼到絕路絕不開戰的根本原因。

再看日食最通俗的解釋:「臣下蒙蔽君主」。這次日食食分達到0.95左右,很大,天子被蒙蔽很嚴重——天象應驗在誰?不是宋真宗周圍的「勸逃派」,因為真宗最終都聽從了寇準,這個蒙蔽君主之人,正是向天子傳達天意的司天監。

因為司天監錯解天象,傳達錯誤的天意,所以蒙蔽了天子——應驗了日食蒙蔽君主的天象!

天時、地利、人和,百世偉業錯過

試想,假如沒有這個皇家國師司天監,如果有一個普通的儒生拿著《乙巳占》照本宣科,給宋真宗解讀,也比司天監的錯解強!假如真宗能聽到這些吉兆的解讀,特別是聽到「日暈抱珥」的千年祥瑞,他能不遵循天意,讓「蠻夷來貢」麼?

特別是當時展現給天子的大食分日食天象,是對遼國更不利的天象,雖然遼國君主有幸躲過了日全食,但是天象不利大遼沒從根本上轉變。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宋朝一方。當時全民一心保家衛國。武將只有一個放棄無城垣、無守兵的小城通利軍的知軍,其他武官人人效死;文官連勸真宗難逃金陵、後來陷害寇準的王欽若,也請命到了澶淵以北的「更前線」,坐鎮指揮打了一場惡仗[8];連被視為奸臣的丁謂,也在黃河上搶渡難民,設計驚走了一支契丹部隊[9]。

將相一心,同仇敵愾,這是最難能可貴的。只要宋真宗按天象之意,走人間的正道,放手讓名相寇準一搏,戰略上採納名將楊延昭的奏本,讓他們一展宏圖,實現收復故土的夙願,必然是順應天象,成就百世之功。幽雲列州即使不能全部收復,也能收復一半,那樣真宗真就文治武功,名垂青史了,何須後來用「假造天書祥瑞」的方式自詡身價呢?


圖10-1:北宋真宗時燕雲十六州地圖。

可惜,燕雲故土,北宋一朝一直沒有收復,最後還是被金國打下,賣給了宋朝,隨之就揮師南下,滅亡了北宋。南宋就更不用說,一直退到淮河以南,偏安一隅,割地稱臣。直到明朝,才被開國皇帝朱元璋徹底收復。清朝康熙大帝評價朱元璋「治隆唐宋」,對他收復河山一統中華的豐功偉業讚頌不已,其功績確實超過了唐朝中後期和整個宋朝。

真宗的失落

1005年初宋真宗在澶淵議和後,起初非常高興,認為是御駕親征退敵,開創和平功勳卓著,讓舉國歡慶。後來王欽若陷害寇準,跟真宗說:「當年簽訂的就是城下之盟。」真宋當即醒悟,羞愧難當。寇準馬上就被冷落,1006年就被貶謫了。隨後,真宗就想如何給自己臉上增光,戴上順應天象、開創和平盛世的帽子。

大中祥符元年正月初三(1008年2月12日),宋真宗召集百官宣佈:「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半,朕寢室內大放光彩,一位戴星冠、穿絳衣的神人對我說:『下個月應該在正殿做一個月道場,就會降下天書《大中詳符》三篇。』從十二月初一開始,朕就在齋戒、建道場,今天報告發現左承天門南面掛著一條黃帛,上面封著書卷……我想這就是神人所說的天書啊!」隨即率領百官,拜接天書。

百官稱頌,民間掀起了進天書、獻祥瑞的運動,紛紛獲得了重賞。王欽若獻上祥瑞芝草8000株,趙安仁獻上祥瑞紫芝8700餘株,各地的祥瑞蜂擁而來。王欽若等京官獻的祥瑞草達到38000株時,亳州不甘示弱,達到了95000株!汀州人王捷報告,遇到了真宗的祖上神仙,傳授了煉丹術和神劍,被真宗封為左武衛將軍,倍受寵倖……

當年天書引來封禪泰山,耗得北宋國庫虧空。真宗又大興土木,締造太平盛世。丁謂組織日夜施工,歷時七年,建造了有2600多間房屋的玉清昭應宮,以永久供奉天書……

1022年宋真宗駕崩,劉皇后十分明智,把所有供奉的天書都跟著真宗一起埋葬了,天書運動徹底結束。

逆天的惡果

宋真宗不是沒有膽氣,不是不想順天而為,他一次次升起膽氣豪情、雄心壯志,一次次被司天監錯解的天意嚇散。真宗不敢承擔「宜不戰而卻,戰將必敗」的「天意」責任,他選擇委曲求全,年年進獻歲幣的和解之路,儘管情有可原,但是天道可是不徇私情的。

既然事實上人間的天子最終忤逆了天意,置千年祥瑞於不顧,反而簽訂城下之盟,屈辱地給「蠻夷」進貢,而且在誓書上明白的寫下主動向契丹請和,他也就不配做中華的天子了!北宋也就不配再做大中華的宗主國了。那麼,在澶淵之盟簽訂的時刻,華夏的正統,中華唯一的被上天承認的天子之位,就轉給了契丹遼國,北宋成了蕃邦。

也許有人說:「澶淵之盟」沒有寫明「尊遼為正統」啊?兩國約為兄弟之國啊?

其實,那都是掩蔽遮醜,被逼簽訂了城下之盟、進貢歲幣,就是投降稱臣。要不怎麼王欽若一語就能讓真宗羞愧難當呢?

真宗雖然沒有丟掉祖輩(後周世宗柴榮)、父輩(宋太祖、宋太宗)留下來的國土,卻把祖輩父輩傳下來的中華正統帝位給丟了,這個問題同樣嚴重。現代人可能不信,後面我們會拿出很多的證據來驗證這一點。

也有讀者認為「正統國」的名分沒有實用價值,這也正是現代人不理解天象的表現。誰是正統,在古代可是極為重視的,因為:中華的天象,也主要是明示給天子的;哪國被尊為中華的正朔、正統,哪國的天子就是上天承認的中華唯一的真龍天子,哪國就得天佑。也正是如此,遼國進入了盛世巔峰,而北宋開始下滑,咸平之治的盛況很快消逝,真宗的「天書崇拜」造假,搞得北宋每況愈下了。 (未完,待續)

註釋:

[1]《續資治通鑒長編 卷五十七》:丁酉(九月十六,1004年10月2日),上謂輔臣曰:「累得邊奏,契丹已謀南侵。國家重兵多在河北,敵不可狃,朕當親征決勝,卿等共議,何時可以進發?」

[2] 《長編 卷五十七》:上曰:「卿等所言,但知其一,未知其二。彼以無成請盟,固其宜也。然得請之後,必有邀求。若屈己安民,特遣使命,遺之貨財,斯可也。所慮者,關南之地曾屬彼方,以是為辭,則必須絕議,朕當治兵誓眾,躬行討擊耳。」

[3] 《長編 卷五十八》:上前賜王繼忠詔許遣使……因謂輔臣曰:「彼雖有善意,國家以安民息戰為念,固許之矣。然彼尚率眾兵深入吾土,又河冰且合,戎馬可渡,亦宜過為之防。朕已決成算,親勵全師。若盟約之際,別有邀求,當決一戰,剪滅此寇。上天景靈,諒必助順。可再督諸將帥,整飭戎容,以便宜從事。」

[4] 《長編 卷五十八》:寇準在澶州,每夕與知制誥楊億痛飲,謳歌諧謔,喧嘩達旦,上使人覘知之,喜曰:「得渠如此,吾復何憂乎!」時人比之謝安。

[5] 崔浩對天象再精通,也是二流水平。在他的極力鼓動下,438年北魏太武帝滅佛,鑄成大錯,正好應了當年「熒惑守心、天責帝君」的天象,犯下逆天大罪,二人都相繼被天譴。

崔浩心高氣傲,在北魏只服一個人,那就是北魏的國師,天師道的創始人寇謙之。崔浩當時自以為已經通天象了,他後來發現出山傳道的寇謙之比他高,就把寇謙之推薦為國師,並拜他為師。但是,寇謙之極力反對他們滅佛,他們就是不聽。

拓跋燾大力推動了天師道在北魏的傳播,有興道的大功德,延緩了滅佛天譴的降臨,但是終未覺悟悔改,壯年暴死,禍及子孫。幸好他孫子文成帝即位就撥亂反正、大興佛法,抵消了北魏滅佛的天大罪業,還開啟了後世的孝文帝中興。

[6] 《新唐書‧李淳風傳》: 「淳風於占候吉凶,若節契然,當世術家意有鬼神相之,非學習可致,終不能測也。」

[7]《晉書‧宣帝紀》,這是唐太宗為《晉書》部分章節做的評論。

[8]《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五十七、五十八記載:澶淵之戰前,善於逢迎、深得宋真宗寵愛的王欽若,密請真宋「南巡金陵(南京)」,被寇準當眾駁斥「罪可斬也!」寇準怕王欽若壞大事,趁前線重鎮大名府(今邯鄲市大名縣東南部)天雄軍缺文臣坐鎮,進言王欽若可以勝任。王欽若見真宗親征之意已決,自己又被排擠,反而主動請纓。

契丹兵抵大名府天雄軍,守北門的大將孫全照大開城門,放下釣橋迎敵。他平日訓練的將士善用朱漆弩,能射穿人馬的雙層重甲。契丹一向畏懼他,繞過北門攻東門。攻城很久沒進展。又繞過天雄軍,直撲南面的德清軍(今河南省濮陽市清豐縣)。王欽若派精兵追擊,被契丹伏兵切斷後路,前後包抄,無法突圍。孫全照領兵救援,全殲契丹伏兵解圍,救出的北宋追擊部隊只有三四成。

[9]遼大軍入寇劫掠,黃河以北的百姓紛紛搶渡黃河逃難,每天有幾千人。船夫趁機邀利,不肯及時擺渡。丁謂奉命處置,果斷地從監獄中取出死囚數人,假扮作船夫, 在岸邊斬首。船夫嚇壞了,聽命日夜擺渡,不到三天就解渡了北岸的百姓。丁謂又挑選少壯難民,在數百里的黃河分段豎旗,鳴金鼓、擊刁斗,聲傳百里,推進到黃河的遼軍一部被嚇退。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王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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